芬大人已經帶兵討伐,就結果而言,大人擊潰了敵軍。
至於敵軍撂下了多少屍體奪路而逃,傷兵自稱有一百人,再詳細的情報就不是普通士兵能知曉的了。
威爾芬在掀起大戰之前首先要解決凡爾登的爛攤子,他不能說自己全力以赴反攻卻沒有殺死、擒獲任何一個敵人。己方陣亡者以及凡爾登城的那些死者的屍體都被扔到河裡,一切已經死無對證,威爾芬對自己的軍隊聲稱殺了敵軍一百人,那就是一百人咯。
敵人具體的身份,至少在「新堡壘」修養的傷兵根本提供不出具體情報。
不過,威爾芬確實在追擊逃亡軍隊時得到一些繳獲品,其中就包括遺留下來的羅斯旗幟,部分戰利品送到「新堡壘」,用
以證明自己打贏了一批敵人。
傷兵拿出摺疊好的旗幟,將之攤開後可見那是一面很大的「聖安德烈十字旗」。
「啊?不會真的是羅斯人吧!」康拉德恰是知曉羅斯的存在,他大吃一驚。
諸如歐塞爾伯爵這樣的大貴族,對域外的那些勢力不但關心也有些瞭解。
還因為歐塞爾距離蘭斯很近,高階教士間傳遞的一些私密性很強的信件,康拉德可藉由自己的關係搞到信件,他自己更能熟練使用拉丁語,也就乾脆看到過來自埃斯基爾的親筆信。
北歐世界不斷髮生著前所未有之變革,基由信件,康拉德已經獲悉萊茵高地區和科布倫茨鉅變的真實原因,關於是誰襲擊了亞琛城他也已經明白。
羅斯人不是突然出現的,埃斯基爾寫給蘭斯大主教辛克馬爾的多份信件拼湊起來,就可以推測出羅斯人崛起的路線圖。
因為埃斯基爾本人就待在漢堡,關於羅斯人大規模遠征一事,訊息已經由往來的教士傳到了蘭斯。有心的歐塞爾伯爵意識到恐怕會有很多羅斯人聚集在萊茵河口蠢蠢欲動,說不定普法爾茨也盤踞著大量敵人,否則也難以解釋為何梅茨城崩潰了。
康拉德對羅斯人的瞭解非常有限。他本人看不起戰敗的薩克森人,對崇尚奢侈的科隆教區很有意見。至於從萊茵高逃跑的羅貝爾,此人拐跑了自己的老婆,被羅斯人擊敗就逃到岳父家,據稱還竊
了權力自稱新的圖爾伯爵。
康拉德恨不得親手閹了羅貝爾報私仇,而在軍事上,他對那傢伙充滿了鄙夷,也希望做出一番偉大事業,向逃跑的首任妻子艾德萊德證明她的逃跑是犯蠢。
他誰都瞧不起,若非之前梅茨伯爵手握重兵,他對伯爵阿達爾伯特的鄙視將直接掛在臉上。反正現在梅茨已經在戰爭中崩潰,怕是梅茨伯爵阿達爾伯特已經在東方死透了。
康拉德與威爾芬,這對父子就是勃艮第的第一貴族,如今也是效忠皇帝的「帝國派」裡第一貴族。他誰都瞧不起,甚至於對如今陷入內憂外患的「皇帝」洛泰爾一樣有鄙夷態度。
他們都是鼠輩、蠢貨、懦夫或莽夫,他們被區區羅斯人擊敗當然是因為他們蠢。
羅斯人?大抵是大號的丹麥人,一群北方海盜被自稱羅斯的勢力聯合起來,趁著帝國內亂到處偷襲。現在真正的大軍殺過來了,區區羅斯人,識相點就趕緊走開。
羅斯人有著最顯著的特徵,便是他們總是展示自己的旗幟——聖安德烈十字旗。
可他們一群信仰邪神的傢伙,什麼時候開始崇敬聖徒安德烈了?估計旗幟的花紋有其他意思。
由此旗幟,康拉德斷定敵人一定是羅斯人。一群羅斯人的騎兵被自己的兒子驅趕到了西方,不過又是一群騎馬的海盜罷了,根本不足為慮。同時更契合了他對羅斯人等諾曼人的刻板印象——善於
搞陰謀偷襲的海盜。
但是,這也難以解釋很
多事情。
梅茨、特里爾都遭遇慘痛襲擊是不爭的事實。
康拉德鄙視那些羅斯人的同時心中還是有著一絲疑慮,只是每每看到手中的龐大軍隊,澎湃感由然而生,一切疑慮當即消散成青煙。
「新堡壘」的奇遇令他錯愕,本想在這裡與兒子完成會師,屆時父子合併好好給普羅旺斯來的那群貴族開開眼,怎料聽到的都是糟糕訊息,看到了是一片破敗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