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瞧,原來是拉格納帶著大量戰利品回來了。
人家是丹麥王,作為羅斯的將領,歌德倫德不願意主動與之接觸,他倒是透過一些歸來的丹麥士兵獲悉了遠方的很多訊息。
彷彿很多丹麥人心裡憋著一股氣,羅斯軍在其國王的指揮下持續獲得勝利,丹麥軍作為盟友,他們就彷彿是被耀眼陽光遮掩的星星一般。
丹麥軍儼然成了跟在獵人身邊的獵犬,戰爭持續至今大家至多吃了點殘羹冷炙。
好處幾乎都被羅斯軍佔有,而且此事丹麥人也不好意思抱怨什麼。羅斯軍就是在打最艱鉅的戰鬥,甚至擊敗了一支可能有一萬人的法蘭克軍隊,反觀丹麥軍隊在損兵折將。
所有撤回來的丹麥人必須承認羅斯軍的強大,介於自己的丹麥身份,他們跟著自己的國王拉格納算是體面的撤了回來。
自丹麥軍全面撤回,整個萊茵河入海口區域各種訊息滿天飛,定居於此的所有居民為之轟動。豈止是所有的北歐移民,弗蘭德斯和尼德蘭的大大小小貴族都得知了更加具體的訊息。
尤其是弗蘭德斯伯爵博杜安,他聽聞自己的鄰居、長期處於敵對關係的那慕爾伯爵吉爾伯特居然戰敗了。丹麥人傳回來的訊息非常離奇,因為又有傳言表示,戰敗後的傢伙乾脆與羅斯軍結盟。
先是戰敗,又是結盟,那慕爾與羅斯結盟,自己同樣是羅斯的盟友,
豈不是意味著弗蘭德斯不可以再對那慕爾動手?在訊息未明晰的當下,弗蘭德斯方面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無論如何,帝國內戰已經席捲整個帝國,弗蘭德斯地區與尼德蘭地區都理性的不想涉入戰爭太多。
他們不願意派遣士兵直接參戰,對羅斯遠征軍提供物資倒是有著充足的興趣,而且行動力非常旺盛。
從萊茵河入海口的鹿特斯塔德據點抵達羅斯遠征軍控制下的科布倫茨,划槳航行要持續行動一週時間,固然返程時可以利用水流之便快速行動,然卸貨行動一定要消耗至少一整天,划槳的戰士們也需要好好休息。
在最理想的情況下,來自後方的物資每個月可向科布倫茨輸送兩次。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紅狐手下的運輸隊都是優先運輸最關鍵的軍需品,諸如備用的箭矢、鹽。
在未來的行動中,紅狐理應恪守既定方略,持續向羅斯軍主力輸送這一類關鍵物資,其中鹽的優先順序最高,其次是風乾的魚肉乾與煉製的牛油和羊油。
隨著戰事持續,運輸糧食的優先順序必須提高了。
紅狐並不知道大王在戰爭中掠奪了多少,也不清楚以拿騷和科布倫茨當地的物資生產,是否就可以滿足羅斯軍的軍糧耗損。
大軍畢竟是帶著大量糧食遠征,鹿特斯塔德的羅斯社群糧倉,裡面的物資可是非常充盈。
於是基於這樣那樣的原因,小胖子紅狐決定來一次
豪橫的運輸。
他提前差人將自己的訊息告知海軍大將歌德倫德,急於需要獲悉將軍的態度。
信使回稟,所謂海軍大將在聽到那瘋狂計劃後,繃著的臉當即眉飛色舞。
還有什麼顧慮的麼?大將歌德倫德根本就是同意這一計劃的。
日子已經悄然過了光明節,繼而是當地人的聖誕節。
無論以哪個標準來看,日子都已經進入了公元844年。一月份已到,開年第一批運輸船隊已經勝利完成任務,並從科布倫茨成功返航歸港,緊接著便是本月的第二批船隊亟待啟航。
紅狐意識到自己必須抓緊時間了,倘若自己再磨蹭一下,臆想中的出動海上君主號運輸物資的計劃,就將因為時節錯過不得不放棄。
因為三月份氣候就將全面溫暖,萊茵河入海口區域的春耕甚至在二月末就已經開始,待到三月似乎整個法蘭克世界都要颳起溫潤西南方,這種情況下僅有輕便的龍頭長船的航行不會遭遇什麼影響。大戰艦則不同,其帶著大量物資硬闖萊茵河,一來無法高效利用風,二來拖曳大船的諸多划槳長船,也必然會被漲水的萊茵河衝得七葷八素。
紅狐意識到,給予自己的時間視窗非常有限,自己必須把握住二月初的第一輪運輸。因為無論如何,時間進入四月份後,哪怕是龍頭戰船構成的船隊,也必須與漲水急流的萊茵河做抗爭,那個時候並非不能運輸
物資,只是頻繁的划槳將嚴重透支戰士的體力,完成一次物資輸送任務,戰士就必須好好修養痠痛的胳膊、後背,否則人都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