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青衫少年郎走出了這山林,便到了棲鳳山的山頂。隨著明亮的月光灑在他的全身,也終於看清了這少年的模樣。
少年身高大概五尺有餘,相對稚嫩的臉龐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左右,一頭如墨長髮高束於腦後垂至脖頸,額前還有著兩縷墨髮飄然。他的相貌頗為俊朗,就是臉色稍微呈現出了一種不太健康的病態白,不過此時臉頰兩側倒是有著些許紅色,估計是跑的太累了。
再觀其衣著,一身樸實無華的老舊寬鬆青衫,不知是不是洗的次數過多有些泛白。在他的腰間還懸掛著一塊用黑繩捆綁的普通石頭,其餘再無配飾點綴。
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十分普通少年,甚至於說,他就是個病秧子。
少年走到了月光之下,或是跑的有些疲乏了,雙手撐著膝蓋半蹲了下來,他用力的甩了下頭,便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了一顆如橘子大小的圓潤赤紅果實,在月光的襯托之下,那果實在少年的手中還顯得有些妖豔。
“還好沒遇到什麼妖獸,不然,這東西可就保不住了”少年自語道。
見手中的果實安然無恙,少年全身如同脫力一般向後倒去,他就這樣躺在了地上,也不在乎周身揚起的塵土。雖說自己的小屋就在前方不遠,可他真的沒有力氣了。
休息了大概半刻的時間,少年才懶散從地上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將紅色的果實放在了乾坤袖中。他抬頭望著那一輪明月,突然開口道:“足下看了一路好戲了,怎麼,難不成還要親眼看著我沐浴睡覺後才肯離去?”
也不知這少年對著何人喊話,反正他話音落下許久了,也未見有人應答。
少年似是有些不滿的吸了口涼氣,低聲說了一句“沒禮貌”,便將目光移至了身後那片山林,喊道:“站在樹上很危險的,下來吧。”
此話一出,原本只有山豬嚎叫的山林間傳來了一陣中年男性的大笑,同時一道黑影猛然從一處躍起,踏著幾片樹葉便向著少年的方向躍去。
見人出來了,少年也不打算繼續坐著,他起身隨意的拍打了幾下身上的灰塵,便轉身“迎客”去了。
好巧不巧,少年剛轉過身來,藏在林間的那人也是剛好落下,踏地之時還激起不少的塵土,引得少年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無奈的捲起袖袍捂住口鼻,少年將此人上下打量一通言道:“看來你也不是什麼高手,落地還能搞這麼大陣仗。”
來人身著一襲黑色寬鬆帽袍,全身上下沒有一塊面板是露在空氣之中,就連腦袋都是深藏於帽兜之下,根本看不到面容。
這黑衣無視了少年的調侃也不先做回應,他緩緩的繞著少年轉了幾圈,最後站在了他面前幾步的位置停了下來,笑道:“小兄弟先前對著那頭山豬說的話,可是在點我?”
聽聲音,是個中年男人,不過估計也是用了靈炁改變了聲音在說話。
少年聽此,那一對招子便不由自主的咪了起來,他放下了捂在口鼻前的手而負於身後,一臉欠打的笑容說道:“說出來可就沒意思了。”
言罷,那黑袍之下傳出一聲輕笑,也不知是被少年無賴的言辭給逗樂了,還是,不屑的嘲諷?
少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黑衣,無端的嘆了口氣,言道:“要想殺我動手即可,何必在此與我徒費口舌。”
此話一出,兩人瞬間陷入了沉默,也不知那坑中的山豬是不是也嚎累了,在兩人沉默之際閉上了嘴,這片山頂也恢復了往日的寂靜。
兩人沉默了幾息的時間,少年也收起了嬉笑的態度,一臉嚴肅的看著面前的黑袍。
“為何殺你?就不能......”
率先打破僵局的,是那黑袍人,可他話未說完,便被少年開口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