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三哥還要在這裡將我滅口不成。”
他倒不是沒這麼想過。
季醒言輕笑:“三哥我勸你省省吧。貴妃娘娘圈禁冷宮那一刻起,你就與那個位置無緣了。”
“淑妃已經死了。”淮安王脫口而出。
季醒言的目光有一瞬變得很冷,轉眼又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從未依靠母妃走這條路。”
但是貴妃一日不出冷宮,淮安王所擁有的所有尊榮,都不過是皇帝平衡朝局的施捨而已。
至於貴妃,皇后痛失愛子,怎麼會輕易繞過仇人。她能在冷宮熬過多少時日,尚不可知。
“即便如此,父皇也不會讓你登上皇位。”
對於他的瘋狂,季醒言保持緘默。
淮安王陰森森地看著他:“還有榮萊侯府那個丫頭。”
終於,他抓到了這個弟弟的軟肋。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緊張並沒有瞞過淮安王。
“那丫頭現在領兵在外,風光得很。可你要是做太子,她就是東宮近臣,父皇會奪了她的兵權,貶她的官職,甚至殺了她。”
季醒言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他很想一拳頭砸在他的臉上。
“一個在軍中有如此威望的人,誰會放心讓她做東宮太子妃、未來的皇后?”
不擔心她篡位還擔心她謀權呢。淮安王嗤笑他的痴情。一個女人而已。
“八弟只要肯幫我,我定保她富貴。”
季醒言瞥他一眼,冷笑:“痴人說夢!”
承平二十六年春,申帝冊立八子季醒言為太子,昭告天下。
雲昭在朔州已經待了一年多,歷經春復冬夏,終於看到這片土地恢復了往日的生機。
十三傳來訊息時,雲昭正在地裡幫著老鄉刨土。十三沿著田壟跑過來:“侯爺!太子!”
她抬起頭,擦了擦汗:“太子?”
十三在她面前站住:“八殿下被封太子,入主東宮了。”
雲昭挑眉,放下鋤頭撣撣手,朝他說:“你把地刨了,我回去寫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