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源清看到她跟見到鬼一樣。
"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旁人怎麼知我在乎你,在乎得寢食難安,非得一見呢?"
付源清撇嘴:"求你讓我多活些日子吧。"
"你死不了。只要你一直愛我,就能一直活著。"
付源清覺得她就是個瘋子,偏偏他上了瘋子的賊船。
"再熬個五天,你能出去。"
付源清很難相信,皇帝來是想要殺了他的。
雲昭沒再說什麼。很快禁軍就將這間牢房包圍起來,她被帶走時還依依不捨地回頭眺望。
深情難卻。
雲昭被帶回昭陽宮時,烏泱泱一院子人,廊下燈火闌珊處,皇帝坐在那,冷眼看著。
殿前的(..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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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擺著一條條板凳,昭陽宮所有的宮女太監還有當夜值守的禁軍都趴在上面,兩側站著手持長板子的禁軍,各個面色嚴肅。
雲昭走馬觀花地走進來,朝皇帝行了禮,冷淡地問:"陛下這是要做什麼?"
"他們既然看不住你,就沒什麼用了。"皇帝挑起眉頭,"胡三海,打。"
胡三海頷首,朗聲道:"杖斃!"
雲昭冷眼看著,想裝作全然不在意。幾十條人命而已,戰場殺伐,她見慣生死。行至此處,不該露出自己的軟弱叫人拿捏。
她這樣想,便冷著臉,作壁上觀。
板子落下來,禁軍的人咬著嘴唇不出聲,昭陽宮的僕下哭求哀嚎的聲音不絕於耳。板子落下打在肉上的聲音就像捶打牛肉入味的聲音,令人作嘔。
雲昭血液裡湧動著叫人痛苦的蠱蟲一般,胃裡翻江倒海。她死死攥著拳頭,別開眼。
悶鈍的板子聲不絕於耳。她雖是走過戰場的,卻沒得將人命看得這麼賤。
雲昭深呼了一口氣,回過頭:"陛下,是我的錯,陛下若生氣就罰我,放了他們吧。"
皇帝慢吞吞地站起來,手撫上她的臉,輕輕地摩擦。雲昭戰慄著,垂著眼睛不看他。
皇帝忽然鉗住她的下頜,捏著她的臉靠向自己。
"阿昭,我能怎麼罰你呢?"
板子的聲音、求饒的聲音、絕望的嘶鳴,雲昭想要嘔吐。她的臉白得沒了血色,嘴唇顫抖。
"陛下要怎麼罰,臣都認罪。"她深深地呼吸,說話也不敢把嘴張大,生怕忍不住就一口吐在皇帝的身上。
他鬆了手坐回去,淡漠地說:"朕捨不得罰你,就讓他們替你受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