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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節這天傍晚,方景良到榮萊侯府接雲朵出門。
晚上花燈夜宴,自是約會的好時候。
雲朵想拉著雲昭一起,被她笑罵一頓趕出了門。
方景良牽著她的手慢慢地走,見她垂著頭興致缺缺,有些擔憂地問:"朵兒,怎麼心緒不佳?".c
雲朵撅起嘴,又誇張地長嘆一聲。方景良蹙起眉頭,被她的樣子整得有些擔心。
"我擔心阿姐。"
他兀地一笑:"為何?"
"自先生去世,阿姐的身體就一直不好。可自她秋日從玉陽回來,就好生奇怪。"
方景良想了想,榮萊侯與他記憶中並無二致。
"有何奇怪?"
雲朵有些煩躁地跺跺腳:"我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她好像隨時就要離開我。"
"是不是婚期將近,你捨不得阿姐?"
雲朵大眼睛溜溜轉,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是因為婚期將近嗎?
"也許是吧。只是阿姐身體雖然好了,卻一直不想上朝,這不像是以前的她。"她低聲說,有些恍惚。方景良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他握緊雲朵的手,小聲問:"朵兒,你說什麼?"
方景良心中驚駭。榮萊侯一直對外聲稱病重,莫不都是假的?她只是託詞?
那陛下呢?他都看得分明嗎?
這些年他在陛下身邊,看著他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皇子走上至尊之位。這條路他走得有多苦有多難,他都看在眼裡。
胡監曾提點陛下心裡的秘密。
榮萊侯是他心裡的人。一個愛,一個怨,若是這樣,兩人還有前路嗎?
雲朵在他眼前晃晃手:"七郎,你想什麼呢?"
方景良看著雲朵的臉,她乾淨的像個孩子,眼裡一片純誠無暇。他知道這有多寶貴,也知道為什麼榮萊侯要這樣保護她。
"朵兒,我不會讓阿姐失望的。"
雲朵被他逗笑,拍了他一下:"傻子。"
她忽然想起什麼,拉著方景良就跑。方景良一個趔趄,差點被她掀倒在地。
"你跑什麼?"
"去東街買糖餅,阿姐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