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娘娘”仍然陌生。
趙如頤的手撫過自己的臉頰,又嘆息一聲。
“今夜,陛下本來該玉坤宮,可我仍在孝期。”
青夏說:“娘娘,依照舊禮,即便娘娘在孝期,陛下也是要來玉坤宮的,不過是不做那檔子事。”
皇后白皙的面板一下子變得粉粉的。她害羞地嗔了青夏一眼,心裡卻暗暗期待。
亥時已過,皇帝仍未踏足玉坤宮。
過了一會兒,小太監來傳報:“稟皇后娘娘,陛下說今日娘娘勞累,就不來叨擾了,讓娘娘好生休息。”
趙如頤站了起來。
“陛下去了哪裡?”
小太監低著頭:“陛下在乾坤殿。”
如此,她鬆了口氣。
皇后揮了揮手,青夏上前給小太監塞了點銀子。
雲昭換了一身長裙坐在院子裡。晚風微涼,月亮漸圓,她手裡拎著一壺酒,直直往嘴裡灌。
五月十三。
這本是她成親的日子。
那套婚服,她喜歡極了。
婚帖的每一筆都是硯書親手寫的。
自從甘府回來,她越發不能相信王硯書的離去是因為背叛。
思念如夜色一般無處不在,令她感到疼痛。
老五衝進院子,手裡捏著一個小拇指大的竹筒。
“小主人,十七傳信來了。”
雲昭從他手裡奪過竹筒,快速地倒出裡面的信,匆匆展開。
十七是惜字如金的人。這次卻在一張小小的紙上寫了密密麻麻的字。
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將那場景描繪得栩栩如生。
先生到了揚州就租下了周琦然家隔壁的房子,幫她處理賬目,整理家僕,失去丈夫的女子是如何依賴他,依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