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因為,面前這個不分對錯的男人,是紀家的主人,是喬氏的夫婿,她的心就徹底偏了。
紀青梧執拗地問:“娘,你也覺得我有錯嗎?”
喬氏眼神裡有幾分心疼,又像有幾分心虛,避開她的眼眸,看向地面。
“無論如何,這是你的父親,孝悌之義,娘相信你懂得,不要忤逆他。”
紀青梧不喜這些條條框框的約束。
她腰板更直,撇開臉,置氣地道:“要是這麼說,出嫁從夫,我早就不用聽他的了。”
出嫁從夫,聽她好意思當眾說出這句話,紀伯連端正的臉都氣得變形。
他也站了起來,惱怒地將茶杯砸在地上,碎瓷片連著茶水飛濺了好遠。
把身邊的紀老太太嚇了一跳,扶住胸口唸了句佛。
喬氏又勸了紀青梧幾句,但卻起了反效果。
她心中卻愈發委屈,鼻子發酸。
不只是因為這位素未謀面,她期待已久的父親,剛回家就對著她摔杯子。
更是因為喬氏不再向著她了,遇事不再站在她這頭。
紀青梧不肯低頭服軟,唇瓣努著,臉頰也因為憋悶,氣鼓鼓的。
壽安堂中的紀家人,有拱火的,有發火的,有憋屈的,有勸慰的,還有覺得奇怪的。
紀青容摸著肚子,看著大發雷霆的父親。
她記憶中的紀伯連,剛正不阿,守禮有節,從不是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就發火的性格。
細想起來,幼時父親教導她與長霖時,比母親還要有耐心,喬氏的脾氣反而更急躁一些。
這還是她爹嗎?
紀青容皺眉不語。
紀伯連吸了一口氣,吹鬍子瞪眼道:“子不教父之過,我今日就好好教教你!”
“沒有父母之言,你就私自許婚,我還活著呢!你與衛家的婚事,做不得數。”
紀老夫人聽到這話,不再當看客了,急忙道:“伯連,你冷靜點,青梧畢竟嫁了人,怎麼能兒戲.”
紀伯連抬手,阻止了老太太的話。
“來人,把她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