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門口恭迎九王爺九王妃的聲音此起彼伏,聽得許嬌不甚其煩,趙鄞更是皺著眉頭十分不愉道:“不是親眼所見,爺還不敢相信,從前只聽說國公爺治家嚴明,府中不管主子僕人,莫不十分規矩,如今看來,傳言實在不可信!”
這話一出,國公爺那身子都抖了,心道,這九王爺不是想治自己一個治家不嚴之罪吧!
正想著,就見許嬌上前一步朝自己走來。
心中大定,好歹這丫頭是許家的人,即便如今成了王妃,總不會眼睜睜瞧著九王治許家的罪吧。
可他就不想想,先前這一大家子是怎麼待人家的?
果然,許嬌並未理他,只從他身旁擦肩而過,徑直往許文揚身邊去了。
許家從國公爺到下頭最末一輩兒的主子都只得規規矩矩的跪著,眼角餘光卻隨著許嬌的腳步往身後移去。
許嬌來到許文揚身邊,提起裙裾跪了下去,伸手扶住許文揚:“爹爹這可是折煞女兒了,女兒即便如天大,也大不過爹爹去,快快請起吧。”
許文揚激動得連手都不知往哪兒放才好。
一抬頭,發現趙鄞立在身後,忙又行禮。
趙鄞伸手虛扶一把,卻意味深長的道:“今兒難得你們父女團聚,自去說話吧,且瞧好了,這還是不是你的親閨女?”
許嬌暗自翻了個白眼兒,這廝果然還是不信任自己。
虧了自己之前還卯了勁兒的演了一場戲,就怕這廝不帶自己回門,此時看來,即便自己不提,這廝也得找藉口回來一趟,至少得從她爹口中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的許嬌。
或許這廝認為自己被人掉包了也未可知。
想著,又在心裡暗自罵了趙鄞一聲卑鄙,典型的人面獸心!
這麼說自然有些過了,不過此時的許嬌也真怕被她這個便宜爹瞧出端倪來,更怕身後的趙鄞忽然就出個什麼後招,要是自己接不住豈不完了。
這邊許嬌還在糾結呢,卻聽許文揚激動的道:“王爺說的哪裡話?雖則短短三日,可我的嬌嬌眉眼都比以前舒展了許多,下官得多謝王爺對嬌嬌的疼惜。”
許嬌心裡翻了老大一個白眼兒,許文揚真的是......
“嬌嬌,”趙鄞勾唇,語氣莫名邪肆起來:“本王今兒就當著你爹的面承諾,今後一定對你更加‘疼惜’!”
許嬌身子忍不住顫了顫。
眾人聽了這話無不震驚的看向這位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九王爺,實在沒想到他的不按常理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這裡邊真正高興的就只有許文揚了,忙拉了許嬌到身邊:“嬌嬌趕緊過來叩謝王爺,今後在王府可得乖乖的,你有王爺照拂,爹爹這下可以放心了。”
許嬌抬頭,看著似笑非笑的趙鄞,忍不住咬了咬後槽牙,來不及思量許文揚怪異的言辭舉動,卻終究抵不過他的催促,氣哼哼的就要下跪叩謝這位王爺大人的大恩大德。
然而,就在她剛屈膝的瞬間,手臂就被一股大力拉起起來,隨即落入一個帶著淡淡藥味的懷抱。
趙鄞道:“嬌嬌如今可是本王的妃,身份與本王齊平,怎能說跪就跪?何況,本王捨不得。”
許嬌被他那聲“嬌嬌”喊得又忍不住顫了顫,她轉身,貼著他胸懷,貝齒輕咬唇角,眼中一閃而逝一絲絲狡猾:“妾身謝過王爺。”然後,小手在他肩傷處用力一拍,身子也順勢倒進他懷裡,即便如此,腳下也沒閒著,只見她右腳踏在趙鄞左腳背上,還用力碾了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