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鄞練武之人,耳力目力自是過人,早聽見她抱怨了,只回頭看了看她的裝束,心裡道:看是好看,只確實顯老氣了。卻也沒應她話,這丫頭嫁給自己便是自己的王妃,身份自是貴不可言,別管以後如何,隻眼前絕不能丟了份兒。
遂上前囑咐她:“你現在可是爺的妻,是尊貴的九王妃,便是國公府的老公爺,你祖父見了你也該行跪拜禮,出了這個門,你代表的可不僅僅是我九王府,更是這大燕的皇族,你可明白?”
許嬌忙點頭:“知道知道,我保證不給你丟臉!”
趙鄞看著她狗腿的樣兒,暗道若是個男子,他真會一腳踹出去了事兒!心中卻也奇怪,堂堂國公府竟養出這樣一個沒羞沒臊的女孩兒。虧得許文揚將她誇得那般蕙質蘭心、溫文賢淑......轉念一想,這丫頭沒娘,平日定然少了教養,便沒做多想。
忽想起一事,便道:“你需記著,在府裡如何自稱,如何稱爺,爺都沒意見,但只出了這個府門,你得叫爺王爺,自稱臣妾,再敢沒規矩的你呀我的叫,爺扒了你的皮!”
許嬌忽然想起,自己大多時候都是叫他“你”,自稱“我”,照著從前電視裡看的,自己果然是犯了大忌,遂乖乖點頭:“妾身記下了,王爺可還有吩咐?”
趙鄞轉身:“走吧。”
許嬌跟在他身後,一步一步往府門外走去,到了府門才發現,三輛大馬車,當頭一輛是拉的軟轎,後面兩架則是敞開著的,上頭冒尖捆著十幾個大小箱子,遂問:“這是拉的什麼?”
趙鄞嗤道:“自然是給你歸寧孝敬家中長輩的敬禮,還能是什麼?”
許嬌抬頭看著他認真道:“我不知道你會準備這些,其實不用的,本來臣妾過嫁也沒陪什麼嫁妝,這麼著欠你情,日後可沒法還。”
趙鄞道:“誰說沒陪嫁?許文揚不是還給你淘換了三大箱嫁妝麼?即便不是什麼珍稀物件,到底也夠尋常人家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許嬌半低著頭:“臣妾不想欠你的。”
忽見趙鄞大腦袋湊上來笑道:“你倒挺知進退,不過你大可放心,是爺不願欠你才是,我們大人間的事兒,牽連到你身上,想來著實不該,可即便這兩年爺不動你,到底要你背個不好的名聲,算是爺對你的補償。”
許嬌頗覺意外,這廝心腸似乎真的不壞。轉念一想也是,要是跟這麼一位位高權重的皇室貴胄牽扯不清,自己這一輩子可就真沒指望了,既然人家都這麼明確的說了原委,自己再拿著可就矯情了,遂點點頭。
“那就謝過王爺了。”
不過這一路可就彆扭了,這廝說什麼“大人間的事兒”!這不明顯把自己當小孩子了?不過轉念一想,是了,自己這才多大,十四五歲,擱前世這會兒還上初中呢,這裡卻嫁人 ,還嫁了個跟自己“爹”一邊兒大的,想想都覺著詭異。
好在這個王爺不是個沒品的,雖有三房妾室,也還知道忌口,不然自己這日子可真的要水深火熱了。
想著便朝坐在旁邊的趙鄞瞟了過去,這廝都二十六了,在這裡可是超大齡青年了,她爹二十八,她都可以嫁人了,這廝卻連個正經王妃都沒有,娶了幾房妾室,膝下也沒個兒女,莫不是這廝有病吧?
這麼一想,許嬌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幾眼。
只見這廝人高馬大,身強體壯,怎麼也不像有病的。
不過又想了,這人有隱疾哪會表現在面上?十有八九這廝那幾房妾室也是個幌子!
越想,許嬌越覺得可能,眼睛就漸漸飄到趙鄞腰腹以下的某處,下死力的盯著瞧。
饒是趙鄞無所謂也給她看得心裡異樣,用力咳了一聲,也沒發現這丫頭收回目光,終是忍不住順著她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某處,沒發現異樣,這才一個大力翹起二郎腿。
許嬌一驚,猛的回神,正對上趙鄞探究的目光,忍不住小臉一熱,佯咳一聲:“那個……到哪了?還有多遠?”
趙鄞哪知道她那不著邊的心思,想她一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跟前連個貼心的老人兒都沒有,哪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