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笑顏開,三倆下把早飯塞嘴裡,拿著自己做的釣魚竿就跟著痞子出去野了。
今天天氣還算不錯,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坐在河邊的石頭上,不過一會兒就開始犯困,一個勁地小雞啄米。
痞子見狀推了我一下,道:“喂,雲翼,昨天沒睡好嗎?喲,你咋這麼重的黑眼圈?”
“嗨,”我擺擺手道,“別提了,昨晚上被條蛇弄醒了,大半夜的,出來抓蛇,沒睡好。”
痞子狐疑地瞧我:“不是吧,我看你在家裡挺好的呀,怎麼一會兒就這樣了?要不你回去補一覺吧。”
“啊!?”被痞子那麼一說,我心裡就犯嘀咕,伸出頭看了看自己的倒影。
我去,整個一熊貓啊!奇了怪了……
無奈我只好掃興而歸,爺爺奶奶還奇怪我怎麼這麼快回來,一見我眼圈烏黑,嚇了一跳,問我是不是和痞子打架了,我搖了搖頭,但這時我開始感覺身子沉重地像鉛塊,一點力氣都沒有,就徑直上了樓,倒頭就睡。
睡夢中,我忽然有感覺到溼漉漉的東西從我身上爬過,然而因為睡意沉重,我即使意識清醒,卻也沒能醒過來。
這一覺,我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連尋常堅持的早課都沒來得及做,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渾身痠痛,額頭上還蓋著一塊冰涼的毛巾。
奶奶正靠在躺椅上小憩。
聽到我的動靜,她立即就醒了,問我怎麼樣了。
我奇怪,瞧見桌上的藥片和針管,問奶奶我怎麼了。
她說我昨天早上回來的時候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回家倒頭就睡,她過來一摸才知道我發了高燒,就趕緊請了赤腳醫生來給我看,開了藥,還打了針。
然後她又問我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搖了搖頭,說渾身沒有力氣,腦袋也沉,難受的不行。
奶奶又摸了一下我的額頭,喃喃自語道:“怎麼還這麼燙。”
我沒管這些,只以為自己著涼了,於是讓奶奶扶我起來,從枕頭底下拿出《初術詳解》,靠在床背上看書,就是頭有些暈,動一動頭就天旋地轉的。
做完這些,奶奶就又跑了出去,說是再找醫生給我看看。
一般農村會有那些四處行醫的赤腳醫生,我們村附近也有一個,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住在隔壁村,走過去差不多十分鐘,有時候被人叫走看病還不一定在家,他給我看過幾次病,所以都認識,醫術很厲害。
所以不要小看那些四處遊走的鄉野大夫,他們往往見過無數奇病怪疾,經驗豐富,醫術高明。
很快老醫生就來了,他姓高,我們叫他高醫師,他揹著藥箱,一進門就給我量體溫,望聞問切,全部查了一遍。
許久,陷入了沉思,爺爺奶奶還有太爺爺都在,奶奶問他我的情況怎麼樣,為什麼一直不退燒。
高醫師摸著鬍鬚,沉默良久,然後說道:“說句不中聽的話,你這,可能不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