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仙巷中,喧囂聲此起彼伏,各大仙門弟子主戰的聲音卻是高過主和的聲音,蘇裳思忖片晌,望向趙仙玉道:“這位道兄,不知如何稱呼?”
趙仙玉眼中充滿傲色,一臉自恃地道:“天獸門,曉礎峰,趙仙玉。”
“原來是龍仙在此,失敬了!”蘇裳說著又看向那名通元教黑衣男子,問道:“這位道兄可是姓竇?”
那黑衣男子淡淡一笑道:“非也,在下呼延羧。”
蘇裳略顯詫異地道:“哦?你們竇堂主怎麼沒來?”
呼延羧肅聲道:“堂主專於修煉,特命在下前來代聆蘇仙主教誨!”
蘇裳皓齒微露,宛如朧月出雲般謙笑道:“教誨倒不敢當了,只是方才二位所言及地‘以和為貴不該計較些許得失之事’、‘仙國地域和修行界各是一碼事’等論斷,本宮覺得有失偏頗。畢竟姚道兄所謂地以和為貴,在本宮看來,並非是不計得失委曲求全,乃是對當下局勢得失權衡之下作出的全盤考慮。仙國地域和修行界也並非各不相干,擴大國土地域也是為了讓域內仙門能夠獲取更多地修煉資源,四境仙門中收錄地低階弟子,不正是那些地域上生衍地凡人啟靈而來的嗎?由此可見,無論是從修煉資源還是凡俗人口數量,仙國地域都和修行界息息相關,豈能割裂開來?!”
蘇裳這一番話說出,直如珍珠落玉盤,清晰地傳入巷中眾人的耳中,振聾發聵之際,又顯得金聲玉潤盈盈入耳。
一旁的姚頌靖已是大聲附和道:“蘇小仙主所言甚是!”
因為心知拜月仙國此次入侵的內情,柳輕衣卻是揣測到這次仙國派出使節議和恐怕不太可能成功,心中有了定計,已是盤算起來:“詩歌看來是不行,此女似乎喜歡講理,且再剽竊點兵法來試試,我就不信搞不定你這小裱砸!”
他這般想定,跟即開口道:“呵,以在下推斷,此次議和恐怕只是一廂情願。想要以和為貴,先要打到對方怕。要不然,那所謂的以和為貴,不過是示之以弱了。”
蘇裳聞言轉頭朝柳輕衣看來,俏目中異采一閃,“哦?這個道理也算不俗,只是想要打到對方怕,那卻也有些不太容易!”
柳輕衣眼神瞟過蘇裳,淡淡地道:“既打,也不打。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不知蘇小仙主聽過沒有?”
眼見蘇裳一臉茫然地搖頭,柳輕衣大為安心,繼續胡謅道:“正所謂,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下攻城。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選。”
蘇裳美目亮了起來,喜滋滋地道:“好了,總算有個不一樣的說法,還請道兄明示,如何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呢?
“這道理還不夠明白嗎?我說了這麼大一堆,你們就沒有一點感觸?唉,對於你們,我實在無話可說了!”柳輕衣一句話說完,直接打起了閉口禪,臉上露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架勢。
其實也不能怪他如此擺譜,只因他在這節骨眼兒上,實在編不出什麼話來說,若再繼續胡謅下去,只怕立時便會露餡。正所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他這般裝模作樣,不過是一番藏頭露尾的做作。
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出一出風頭,勾引蘇裳的注意,其他的他壓根就沒考慮太多。
只是他一番插話,實實在在引起了蘇裳的好奇,周遭的這些仙門弟子同樣是眼珠子亂綻,看向柳輕衣的眼神大是複雜,“這人。。。”“什麼怪論?”“似乎不像是編的!”“倒也有點意思在裡面。”
那剽竊自孫子兵法上的一通說辭,對這個世界的那些仙道人士,確是之前從未聽人提起過的,可以說是發前人所未發,真正達到了語驚四座的效果。
連帶著天獸門龍仙趙仙玉以及幾名三陽境弟子,看向柳輕衣的眼神也如同不認識他一般,只有屈良俊仍舊旁若無人地皺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