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往常逛那些仙圩場,注意力都集中在靈草、丹藥、靈寶之類,卻是極少發現這類儲物類法器現世,或許是自己未曾關注,就算見到了也忽略了,心
中不由對這囊包的價值微微起了些寄望。
少頃,柳輕衣面上露出一股好奇之色,自兩個囊包中,取出了兩件物事出來,卻是一個黑色信封和一封灰紙信件。
此番事情的起源,便在這兩封信件上,只不知這信上有什麼天大的秘密,竟然引得幾人下手相奪,那吳煉鶴更是連命都丟了。
嘿,你們踏破鐵鞋無覓處,老子得來倒沒費多大功夫,幾人為之搶來搶去,最終卻落到我這不相干的路人手上,真正是有心辦事辦不成,無心插柳柳成陰。
他略一打量那個黑色信封,想起此件是從吳煉鶴的囊包裡取出來的,看其封面卻是較之灰色信件要新一些,便一手拈起了黑色信封,心道:「先看這封新的。」一翻手開啟了黑色信封,只見一張鵝黃的信紙正夾在其中。
他小心地將信紙取出,雙手捏住一角徐徐地展開,只見數行刀砍斧鑿的黑字赫然其上。
「二公子:代問祖母好、大公子好。
老奴自二十二年前受老爺所託,帶著小瑤兒奔赴鈞天城隱居至今,數次想與老爺家裡聯絡,卻因謹記老爺囑託,不得擅自往穆家通訊,以免為眾人招來殺身之禍,便也就此斷了聯絡。
老爺曾說過,我藏得越隱秘,整個家族才越安全的。
老奴本來膝下無子,瑤兒三歲時拜了我做義父,老奴曾想,自己何德何能,竟能攀來這樣一個金雕玉琢的女兒來。
如今瑤兒已經長大,更是啟了仙靈,拜入了南境上門通天教。她曾私下數次向我問起她的身世,老奴卻實在是不知就裡,每每搪塞推脫、答非所問,心中著實對這孩兒愧疚得很。
老奴當日見那人抱來瑤兒時,報了瑤兒姓名,還曾交給老爺一封信,想來那信上定是瑤兒生辰八字和家世淵源了。
老奴礙於隱藏身份一事,數次想捎信詢問此事,卻又實在害怕露了行藏,有負老爺所託,只得將此事藏於心中。
前日,驚聞老爺仙逝,老奴深恨自己不能服侍左右,沒能見老爺最後一面,數次晝夜難眠,淚落孤枕。
老奴如今也是風燭殘年,不知還能活多長時間,只怕是自己一走,瑤兒身世從此再無依循。
萬般無奈之下,託人將此信帶到,還望二公子問問祖母,關於瑤兒身世的那封信還在不在?瑤兒如今已是通天教長老的親傳弟子,身份貴重,想來也不再怕那仇家找上門來。
如若那封信還在,還請二公子讓送信人稍個口訊回來,不日我便讓瑤兒來取。老奴也算了卻一樁心事,便是死也願足了。
老僕林松原含淚拜上」
一封信讀完,柳輕衣已是睜大了眼睛,定定看著這封信上最後的幾行字,那「通天教長老親傳弟子」「瑤兒」這數個字眼,直如一陣颶風般刮過其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