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天獸門二人仍舊不時看向自己,穆傳終是心中一緊,「幹什麼?想要動手了嗎?這都快到了,恐怕不太合適吧!」
一雙眼已是緊盯著柳輕衣的一舉一動,心知只要這名煞星不動,其他人倒也無所謂。
如此一路飛臨三聖峰,李鑲萫、嚴寬二人雖是對著曉霞劍宗諸人指指點點,卻自始自終沒有其他動作,眼見已進入三聖殿主峰,穆傳心中一塊大石方才放了下來。
樊姓修士帶著眾人掠峰而過,穿雲插霧之間,飛到一處名叫宿風閣的地方。
此閣乃是一座高約八層、方圓數丈的巨大樓臺組成,四周花草滿地,綠樹成蔭,景色十分宜人。
樊姓修士招呼眾人往樓門口進去,早有幾名侍從童子過來接洽,為眾人一一安排了歇身之所。其本人則是帶著澤婠澤詢二人出來,往峰內深處一座亭臺飛掠而去,想是去找門內長老為澤詢醫治斷臂了。
天獸門幾人選在宿風閣二樓住下,因為日間疲累所至,入房早早便已入睡。曉霞劍宗幾人卻是選在宿風閣最高的第八層住下,整個晚上三人輪流守夜,走馬燈似的換了一晚上班,眼睛幾乎就沒有離過二樓位置。
到了次日,澤婠澤詢兄妹回來,柳輕衣見澤詢斷掉的臂膀已是恢復如初,幾乎看不出有任何被人斬斷的痕跡,心中大為驚異,「這般斷臂再續的手段,真正是神乎其技。那金蓮藕又是何物事?竟能有此神效。」
眼見澤氏兄妹回來,李鑲萫使了蕭景延出來,將嚴寬等緲遠峰四人以及澤氏兄妹一起叫到她房中,齊齊圍作一團,壓低聲音道:「此番在涵元洞中得澤詢澤婠兄妹相助,又有幾位師弟前來相援,本人心中實為感激。雖說得了火心蓮,卻也是仰仗各位。」
澤氏兄妹道:「李仙姊客氣。」
嚴寬更是扯著喉嚨喊:「師姐這是說哪裡話?!簡直折煞人。」
「你小聲點。」李鑲萫略顯警惕地看向門外,輕聲道:「我今次召諸位前來,想的是好處大家均沾。那火心蓮花共生有九瓣,我意將其拆分開來,贈與各位一人一瓣,以助各位參悟火源,也算聊表答謝之情。」
眾人一聽李鑲萫此言,各自臉上一喜,骨紋宗澤詢一臉驚喜地道:「如此多謝李仙姊盛情。」
一邊澤婠卻道:「骨紋宗和天獸門一向交好,你我二人也是多年交情,守望相助,分所應當之事,何需言答謝二字。」
嚴寬聞言
也即正色道:「師姐,何必如此?我等四人既屬同門,此番來援,卻是再正常不過之事。骨紋宗兩位朋友謝得,我四人卻是謝不得的。」
他一番話說完竟真個轉身朝房門走去,步鳩、黎德強、柳輕衣三人見嚴寬一番惺惺作態,齊齊面上一愣,心底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一刻,李鑲萫已是將那火心蓮取出,映得房內紅彤彤一片,三人又眼巴巴地看了過去,那走到門邊的嚴寬同樣身形一顫,轉頭看來,腳下再也挪不開步。
李鑲萫將火心蓮置於掌中,喚住嚴寬道:「今次採得這火心蓮也是運氣,我一人本也用不了這麼多,給各位分潤一些,也是本人一點心意。還請婠妹、嚴師弟勿要相拒。」說罷,已是將那火心蓮花瓣取下兩瓣,曲手一彈指,那兩片花瓣便徐徐地飛到澤婠和嚴寬二人身前停住。
澤婠略一沉吟,卻也沒再推拒,抬起一隻玉手收了花瓣。
嚴寬站在門邊,嘴上連道數聲不用,身體卻很誠實,兩手小心地捧著那片火心蓮花瓣,生怕被誰奪走似的。
李鑲萫又屈指連彈,向餘下各人一人彈出一片火心蓮花瓣。
這時,只聽澤婠清冷的聲音響起:「今次便算是承了仙姊一個大大的人情,澤婠這廂多謝了。」澤詢亦是拱手道謝,隨著澤婠一前一後辭出門外。
柳輕衣等人收了火心蓮瓣,亦是拉了嚴寬連聲道謝中出來,各自一臉興奮地回了住處。
乍入房中,柳輕衣便將房門反鎖,取出那片火心蓮花瓣,捧在手中細細觀看。
只見小小的一片花瓣上,竟隱隱透出重重火焰來,那火焰囚於花瓣之中,自發地沿著花瓣脈絡不斷流轉,發出一縷縷殷紅的微茫來。
一般火屬性的靈物,大多灼熱異常,不用化冰術覆蓋全身,根本無法靠近。
這朵小小花瓣作為火系本源之物,此刻置於掌中,偏偏是冰冰涼涼一塊,一點也不燙手,實在顯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