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天獸門眾人同澤氏兄妹結伴而行,出得涵元洞,卻見先前離開的曉霞劍宗三人被攔在洞口外,三聖殿那名樊姓修士正帶著幾名殿內弟子圍著曉霞劍宗等人說話。
見天獸門及骨紋宗幾人出來,樊姓修士抽身走到幾人跟前,拱手道:「葉蛟師兄臨走時吩咐在下,不日敝殿便要召開聖殿朝會,處理陳穗兒一事。請諸位到我聖殿小住幾日,屆時也好觀禮一番,一併做個見證。」
天獸門幾人聞言遲疑著皆未開口,一旁澤婠卻是轉頭看了看澤詢,臉現為難之色。
樊姓修士心知其擔心澤詢傷勢,忙道:「本殿正有幾株金蓮藕,請殿中長老出手,定可替澤詢道兄重續斷臂,婠仙子儘可放心。」
話說到此,天獸門諸人心知此次恐怕無法推脫,澤婠聞言也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扶起澤詢隨在天獸門幾人身後,一同跟了上去。
樊姓修士留了一名三聖殿弟子仍舊守在涵元洞口,與幾名聖殿弟子帶著天獸門、曉霞劍宗及澤氏兄妹等人騰空而起,一行人徑直向北疾飛,不多時便出了小房山範圍。
再取道聖冶城東向,眾人宛如一群追風的羽燕,一路馬不停蹄地御空疾馳,衣袂翻飛之際,帶起的靈旋朵朵,急速化入漫天雲海之中。
不過兩個多時辰,一行人飛至博連城外,遙遙望見環繞城外的一大片浮雲峰巒。
三聖殿便是位於博連城西北這一片疊峰聚巒的群山之中,此山連綿數百里,將半個郡城圍了起來,其中最高的三座青峰稱之為三聖峰,便是三聖殿的山門所在之處。
眾人一路行來,見博連城已是遙遙在望,速度漸漸降了下來,一陣陣說話響起。
只聽嚴寬悶聲悶氣地道:「雲錚小師弟,你慢點,師兄有話要問你。」
「哦,什麼事?」柳輕衣遁速一緩,看向嚴寬幾人道。
「先前在洞內看師弟一番施為,莫非是先修的環術?我等為了修煉御靈術和大日金甲術,雖在仙術閣兌了環術,卻是遲遲未來得及研習,沒想到今次吃了個大虧。」
黎德強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
步鳩卻是定定地看向柳輕衣道:「不知師弟如今是何境界?」
柳輕衣老老實實地答了聲:「通元境三層。」
一旁黎德強已是驚撥出聲:「我道小師弟為何如此厲害,原來已是通元境三層。難怪師尊說你在丹雲峰上佔了便宜,只是這個便宜佔得也太大了些。」
步鳩眼神閃爍地看著柳輕衣,有些不敢肯定地道:「通元境三層使出來的仙術威力竟是如此驚人?」
一旁的李鑲萫滿臉複雜地看向柳輕衣,略有些驚疑地道:「柳師弟,我看你那環術和幾道仙術似乎強得有些離譜,不太像通元境三層能使出來的,莫非施行另有竅門?」
柳輕衣略想了想,一臉雲淡風輕地道:「我天賦異稟,悟性過人,憑實力自行突破到通元境,忝為外門功勳第一人,浸Yin仙術多年,緲遠峰上下……咳,施展的仙術自然是大異於常人,哪還需要什麼竅門?」
他這一番話說來,周遭幾人聽得老大一陣沒趣,李鑲萫更是白眼直翻,良久轉向嚴寬道:「這位……嚴師弟,你紫色道衣已破,好歹換一件像樣點的衣服,身上這件確乎是短了些。」
眾人聞聲齊齊看去,只見人群中的嚴寬,一臉的笞痕,身穿一件灰色短衫,御空飛縱之間,露出老大兩截淤青的手臂,形容說不出的邋遢。
嚴寬面色一紅,略有些無奈地道:「我出門時就帶了這麼一件,許久沒穿過,已是不太合身,這卻是沒辦法的事。」
蕭景延一拍靈環,取了一件棕色長袍遞了過來,嘴唇動了動,卻是沒有說話。
嚴寬一愣之下伸手接過,脫下短衫之際,瞅見自己身上七零八落的傷口,不免心中湧起一陣酸楚,恨恨地看向一邊正御劍飛行的幾名青袍客,待其換上長袍,又湊到李鑲萫身前打聽起幾人情況來。
據李鑲萫所言,那領頭的青袍客名叫穆傳,在曉霞劍宗三代通元境弟子中地位特殊,只因其族中叔父乃是宗內長老,平素對其修煉指導頗多,資源上也傾斜不少。
此番帶了兩名師弟出來採摘元陽草,恰逢百花仙谷同天獸門爭奪火心蓮,應郭安通相請一起圍攻天獸門幾人,李鑲萫便是傷在了他的劍下。
作為劍宗弟子,此人一向瞧不上天獸門人,覺得獸門之人藉助仙獸等外力手段,實是一群實力平平的孱弱之輩。這一次在涵元洞中幾輪亂戰,被同境界的柳輕衣以仙術正面壓制,又被小靈貓拍碎盾符,卻是熄了不少氣焰。
此刻見李鑲萫和嚴寬二人一陣交頭接耳,又不時朝自己這方看過來,穆傳心中一涼,帶著曉霞劍宗二人打橫移開數丈,隔著三聖殿樊姓修士等人小心提防了起來。
他先前在涵元洞盾破之時,幸得葉蛟到場,可說是撿了一條命回來,至今想起仍是猶有餘悸。一路上數次遠遠地偷瞄柳輕衣,心中早已暗生警惕,只怕此人不顧三聖殿等人在場,突然暴起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