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菲菲道:“大部分?只是來過?既然只是來過,而且只是大部分來過,不是全部來過,那他們全部失蹤又跟我們樂坊有什麼關係?”
其話音剛落,便見中間的樓閣房門嘰呀一聲開啟,跟著走出來三人,卻是吳媽、胖子和一名抱著黑貓的青衣男子。
只見青衣男子朝著手中黑貓的頭顱輕輕一拂,那頭黑貓就此消失得無影無蹤,幾人心頭一震,“這是天獸門弟子的手段了!”
再看那人的面容,幾人竟爾覺出一股古怪的熟悉之感,只聽那人道:“要說沒關係,也確實沒多大關係。雲坊主如此推斷不過是站在樂坊的立場上,本也無可厚非。只是這樂坊之中魚龍混雜,誰又能擔保不會有什麼歹人潛入其中?”
雲菲菲冷笑一聲道:“只是推測倒也可以,若是來查案,卻需拿出真憑實據來。”
“對啊,拿出真憑實據來。”一旁那名華服男子幫聲吼道。
柳輕衣聞言也不答話,直直轉向那名華服男子,看著其有些稚嫩的面容,心中暗歎:“他孃的,這還是個孩子。”淡淡地問了聲:“你是誰?”跟著上下打量了一眼,輕笑一聲道:“你小子穿得這麼人模狗樣的,莫不成是這裡的龜公?”
華服男子腦袋一縮,吃吃地道:“我乃雨芊宮少宮主裴楊紹。”
柳輕衣怒目圓瞪,“我管你什麼宮什麼少,既然你不是仙緣樂坊的人,要你來多嘴?你給我滾出去。”
一旁那名冷峻男子有些不滿地道:“這位天獸門的道兄,我知道你是持了外帖出來,我們這些小仙門和散修門派見帖如見天獸門門主,按理說也不該多嘴,只是萬事逃不過一個理字,光靠推測,便要牽扯上仙緣樂坊,實在有些不合適了。現在又要趕人走,莫非是要堵人言路?”
“你又是誰?”柳輕衣轉頭問去。
“在下巖山宗劉彥華。”那冷峻男子抬手傲然一揖道。
“巖山宗?什麼玩意?沒聽過。”柳輕衣皮笑肉不笑地念叨了兩聲,看向冷峻男子道:“既然你也不是仙緣樂坊的人,也給滾我出去。”
眼見華服男子和那名冷峻男子仍舊杵在原地,李靈峰已是抬手一拍靈環,放出一頭高大的三眼魔狼,騎身而上,縱身跳到近前,看向二人道:“我們天獸門辦事,還輪不到你們巖山宗和雨芊宮的人來說三道四,都給我滾!”幾句話說完,那頭三眼魔狼額上豎眼一睜,打出一道銀色光弧來,劈中二人身前數尺的地面,一時間電光四射。
劉浩也是毫不遲疑,抬手放出一頭花眼獼猴,瞪視著二人道:“想不到區區一個小仙門弟子,一個散修門派中人,竟敢口出狂言,什麼叫堵人言路?什麼叫萬事逃不過一個理?我告訴你們,在這獸靈城乃至獸靈郡中,我們天獸門就是最大的理。”劉浩說到後面,已是聲如洪鐘,振聾發聵之際,那頭花眼獼猴雙爪伸長數丈,將樓道上方的一處稜柱狠狠一抓,瞬間挖出兩個木屑飛濺的窟窿。
站在中間的吳媽和胖子一陣驚愣之下,忙打拱陪笑道:“幾位仙使,息怒,息怒!這都是誤會嘛。”
那冷峻男子此刻卻是面上終於一垮,默不作聲地轉過頭,輕身朝樓下行去。
華服男子看了雲菲菲一眼,也是一臉蒼白地退後幾步,便聽柳輕衣冷笑兩聲道:“這二人阻擾天獸門持帖使者辦案,恐怕與此案有莫大的聯絡,看來也脫不了干係。”
這一句話聽來,華服青年面上一僵,心頭再不遲疑,一個轉念之下,撒開腳丫子直往樓下跑去。
雲菲菲此刻站在四樓廊道上,腦袋有點暈乎乎地直髮蒙,這些人竟然強橫若斯?!是了,整個獸靈郡地界,天獸門就是最大的理,你跟天獸門的人講理?!那不是沒事找事兒嘛!
吳媽此刻已是湊到雲菲菲近前,朝著她耳邊呢喃數聲,便見雲菲菲滿臉不敢置信地抬眼朝柳輕衣望了過來。
柳輕衣冷笑一聲,口中唸唸有詞,“明人不說暗話,即便此事並非你仙緣樂坊所為,但你們作為地主也是難辭其咎。”
那叫蔌紅的紅衣女子此刻看向柳輕衣直覺其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熟悉之感,卻又似乎顯得那麼地陌生,這種感覺就像風,既近在咫尺卻又遙遙乎在那千里之外。
只見柳輕衣深邃的眼神朝雲菲菲和蔌紅幾女身上掃來,以一種莫名的音調自問自答道:“你們可曾見過一位修為高絕的中年漢子?此人當是你們仙緣樂坊的常客!他曾出手搶奪過我朋友的一把刀和一個儲物囊,按這次失蹤的十五人的修為水準,若是碰上那人出手,恐怕最多十息時間便會全部了賬。若我推測的沒錯,此人恐怕便是這個案子的真正元兇了。關於此人,我想這邊這位吳媽和那邊那位胖兄弟可以作為人證。對了,我記起那人有一個綽號,是叫三仙叔。”
這一番話說來,同來的幾人全都聽了個雲裡霧裡,邱拓和劉浩二人更是大驚道:“竟有此中曲折事?!”
雲菲菲、蔌紅等仙緣樂坊的人卻是心旌搖曳,一副見了鬼似的表情。
胖子已是心中打顫:“這人好沒道理,拿了我們的靈元石還在這打胡亂說,這可怎辦?此番扯出了三仙叔!”
吳媽也是欲哭無淚:“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