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沈硯書繼續待在朝堂上,顯然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現在是逆臣。
“你可以走了。”晏璃開口,“石安河富庶繁華,當初你的母妃之所以有機會安排足夠的人手在此修建暗道出口,便是因為此處有她的黨羽。蕭王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
蕭王明白她的意思,緩緩點頭:“陛下放心。”
說完這四個字,他起身告退離去。
晏璃坐在椅子上,目送著他離開,表情複雜難測。
“狠不下心?”
晏璃轉頭看向慕蒼,神色微淡:“倒也不是狠不下心,只是我現在身份特殊,很多事情確實無法名正言順去做,藉助他的手肅清朝堂,不失為一個順水推舟的好方法。”
以蕭王和沈硯書的所作所為,縱使往日有再多的情誼,也早已被消耗殆盡。
但眼下這種局勢,殺了他們並不是最合適的決定。
“不管蕭王把沈硯書當成什麼,既然他想要沈硯書活著,並且活得好好的,自然要做一些事情來彌補自己的過錯。”晏璃站起身,“況且從尊貴的王爺和丞相,一朝跌落凡塵成為變相的階下囚,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懲罰。”
慕蒼嗯了一聲,雖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比誰都理解她的做法。
她是南國女帝,很少感情用事。
不管做什麼,總是下意識地從國家和皇族立場考慮。
若在當初事情剛發生的時候,她或許會更恨沈硯書的背叛,震怒於蕭王的謀逆,繼而以國法處置,可事情過去了這麼久,經歷了這麼多事。
恨已經淡了,情緒也早已平靜了下來。
反而能更理智地從大局考慮。
“走吧。”晏璃走到廳外,抬頭望著陽光明媚,面上泛起淡淡的笑意,“這般暖和的天氣正適合趕路。”
慕蒼跟在她身側:“不過眼下已近年關,大抵是來不及回晉國了,我們可能要在南國過年。”
晏璃淡笑:“在哪兒過年有什麼區別嗎?又不是多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