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還活著嗎？”長寧試著用神念重新探知龍鱒的求救聲，然而他的試探如泥牛入海。
吐火羅女子眉梢挑了挑，說：“不用試了，活著。我又不像你們人族，看著好的，就殺了取皮骨來做裝飾。”
“既然不好殺，還請將龍鱒放生海眼。否則海眼失去鎮壓，到時候海嘯之下，會有很多無辜人死去。”
“不好殺，不代表我要救。”
“你只是要一個飾品，何苦……”
“人類……”吐火羅的女子走近一步，伸出一隻手指撐住長寧下巴，抬起，一股迫人熱力傳來，讓長寧幾乎覺得要被灼傷。她比長寧還要高出一頭，這個動作使得長寧正好直視她漆黑如墨的雙眼：“我很有耐心了，你不要得寸進尺。若不是你生的如此好看，本座早就一把火燒了你。”
鹿鳴想要上前拉開，卻覺得身體被一股巨力攫住，竟是寸步難以再接近。
“若要交換，你要什麼作為代價？”長寧在這股迫人熱力之中，依舊保持著清明，直視著吐火羅女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
彷彿審視著長寧一般，吐火羅女子望了長寧良久，緩緩說：“崑崙墟下，瑤溟之髓。”
然後她放開長寧，退開一步，微微仰起頭來。
“好。”長寧面色不變。
“我叫劫灰。記得你答應的。敢爽約，輪迴之中也抓你出來。”
硃紅舒捲如一爿晚霞，沒入無邊黑夜。
“小長寧，你很能惹麻煩嘛。”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無奈啊……”
“哼，看到好看的大姐姐就草率答應下來人家，你知道崑崙墟是哪裡，瑤溟之髓是什麼東西嘛你就答應……”
“這個……我不知道。”長寧回答的乾脆果斷。
“舊崑崙山，封神之戰的遺蹟便是崑崙墟，崑崙墟下，西王母瑤池廢址，生滅二氣糾纏所生的一點玉髓，就是瑤溟之髓。”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不止是聽起來，實際上就是很厲害。那裡的天地道法早就被打碎成一鍋粥了。天下人都知道那裡是古戰場，上古秘寶遺落了不知道多少，但是這麼多年來基本沒人敢打主意在上面，你猜猜是為啥？”
“進去了便九死一生？”
“呵呵，九死一生？十死無生才對！修為越是精深，就越是受到影響，但是修為弱了，又根本扛不住裡面的罡風亂流。這麼多年下來，修道界也只從裡面弄出來過兩掌可數的殘片，有價值的不過一二。日子久了，死在裡面的人多了，誰還敢拿命進去賭？”
“……西王母瑤池廢址在哪裡？”
“崑崙墟最中間啊。”鹿鳴說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