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駕宗人府。”
還是去見庭妃了。
庭妃現在在牢裡的樣子,比起乞丐來,並沒有好多少。
頭髮髒亂的披散在肩上,還沾著不少草蓆和地灰,身上的宮裝在進來之前就已經被剝除,只剩下了一身髒汙的中衣,腳上的繡花鞋也在來的路上的掙扎中遺落,一雙原本白皙的腳已經是凍的青紫不堪。
宗人府的地牢寒冷,庭妃只能是蜷縮在牢房的角落裡,和老鼠蟑螂為伍,而她現在的眼神空洞,一點兒也不在乎腳邊正在啃食她的肌膚的老鼠。
“皇上駕到!”
聽見這個聲音,庭妃眼睛裡一下子來了光,又是看向了狼狽不堪的自己,趕緊把髒亂的頭髮綰到後面,兩隻手拼命的擦洗著臉。
“臣妾參見皇上。”
皇上還是肯見她的,皇上不會那麼絕情的,她激動的連說出的話都有些顫抖。
宮澤坤隔著地牢的門看向她,她剛才的舉動並沒有起到作用,現在的她還是一臉的汙漬,看上去根本不會相信這就是之前的那個富麗華貴的庭妃。
或許,自己就是出來沒有認清過她,這樣狠毒的女人。
“你有什麼事要對朕說的,給你一刻的時間,說完它。”
他的語氣一出,庭妃原本火熱的心立刻被澆了一盆涼水,沒有一絲的波動的語氣,對她來說比怒氣衝衝來的更加傷人。
“皇上,如果不是因為她,你會來看臣妾嗎?”
庭妃問出這句話其實就是自取其辱,宮澤坤現在怎麼可能還對她留有什麼感情在,就算有,那也是想把她拆皮剝骨的恨意。
“你是騙朕的,根本沒有什麼儷妃的事?”
看著庭妃苦笑的臉,宮澤坤轉身抬腿就要離開。
“皇上!皇上!臣妾是真的有事情要說,真的!”
看著他要離開,庭妃一下子就撲到了門的旁邊,用力伸出胳膊,拼命的拽著宮澤坤的一片衣角。
“朕沒有功夫聽你閒扯!”
宮澤坤一腳踢開了庭妃的手,腳步已經走到了地牢的門口。
“皇上難道不想知道儷妃洞房那晚去了哪裡嗎?!”
與莫然成親的那晚,是庭妃生產的日子,他在花居殿待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回到卿儷宮的時候,莫然也確實不在房裡,而是滿身酒氣的回來的。
宮澤坤旁敲側擊的問過幾次,但是她也都是支支吾吾的糊弄過去了,所以,那天晚上,她到底去了哪裡,和誰在一起,他絲毫不知道。
庭妃看到他慢下來的腳步,果真,他心裡對儷妃也不是完全的沒有懷疑的。
“漫漫長夜,良宵苦長,儷妃獨守洞房,皇上難道就不懷疑是誰陪她一起過的嗎?儷妃從來沒有對皇上說過不是嗎?”
他停下來了,看著庭妃臉上的表情,得意的看著他。
“那日你剛剛生產完,不可能知道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