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是沒有任何希望了,所以不是完全嫉妒況且,而是對這現象感到了失望。
“這只是特例,不是普通現象,張大人不就是從平民一路做到今天的尚書大學士嗎?”一個三十多歲的幕僚道。
儘管他也是心中酸楚,感嘆命運的不公平,可是他心裡的夢並沒有完全破碎。
“況小兄弟是特例,大人就不是特例?天底下文人萬萬千,有幾個人有福分當上帝師的?帝師可是比貴族還稀罕呢。”那個老幕僚嘆道。
“我說老董,你就別沒事專門打擊人好不好,你是土埋半截了,我們還想好好活這一生呢。”一個年輕幕僚不滿道。
“你想好好活,誰不想,我也是從你這年紀過來的,我在你這個年紀上,比你野心更大,比你做的夢更好,可是到頭來一場空。”
“其實啊,我倒是替況小兄弟感到可惜,錦衣衛再好,官再大,也是武官,現在是文官治國的時候,武官算什麼,見人低一等。”一個幕僚找到了自我安慰點。
“你說的那是一般的武官,錦衣衛是執掌刑名的,屬於法官,不是單純的武官。”一個幕僚駁斥道。
“那也是武官。”
“不對,你們知道嘛,上朝時錦衣衛是維持秩序、警戒宮廷的,既不是文官,也不是武官。”
幾個人開始爭議起來,完全忘了開頭爭論的是什麼,而是聚焦到錦衣衛官員是屬於文官還是武官了。
況且在跟張居正密談時,這些幕僚的話都聽到耳朵裡了,他不是有意偷聽,而是耳力太強了,自動就收聽到了。
“你笑什麼?”張居正奇怪地問道
“沒有,我是忽然想到別的事了。”況且急忙收斂心神,集中精神跟張居正說話。
“看來我剛才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張居正故意瞪了瞪眼睛道。
“聽到了,不就是我帶著人去鳳陽救人那件荒唐事嗎,過後還是魏國公和您幫我遮掩過去了。”況且道。
他的確聽到了,張居正不知怎麼突然提到他帶著武城侯府的精兵還有中山王府的侍衛奔襲鳳陽去救左羚的事。
“幫你遮掩那是表面上的事,實際上明眼人早都知道怎麼回事,當時皇上還是太子呢,聽說這事後大笑起來。你猜皇上當時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說我小孩子性子,瞎胡鬧唄。”況且笑道。
“不對,皇上當時是這樣說的,自古文臣帶兵沒有超過王陽明的,況且既是師從理學宗師,又能帶兵,難道又是一個王守仁?聽到沒有,皇上對你評價很高的。我這兩天也是忽然想到這事的,皇上這次讓你組建一個新的錦衣衛,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你畢竟還是文人,如果帶兵再能立大功,豈不是正應了皇上那句話。”張居正道。
“皇上這樣說的?”況且不禁向前湊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