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後面一直在裝模作樣打電話的那個,現在已經把手機收進口袋並且正試圖從口袋裡拿出別的東西來;馬路對面有兩個,跟我所在的位置差不多成等邊三角形,隔得稍微有點遠,大概不能完全看清楚這邊正在發生的狀況,但知道不太對勁,所以都跑了幾步。他們往這邊跑的時候,右手都插在口袋裡,隨時都會拔槍出來。
正前方十來米處居然還有一個,是女的,嬌小身材,稚嫩打扮,漫不經心掃一眼肯定會把她當成個女大學生。她離我們最近,我居然想不起她是一直就在那裡的還是在我抽菸那會突然冒出來的。
我增加膝蓋上的力氣,把手裡這個控制得紋絲不能動,以免他覷空偷襲。然後我回頭看,看見小海下了車,站在馬路正中央抬著頭四處張望,像我一直擔心的那樣,她也擔心高處有狙擊手,正在用力找。
在整個過程中,我發現一個很有趣的情況,就是我對眼前這男人發動攻擊的一瞬間,他那幾個分佈在周圍的同夥都採取了一致的行動:朝這邊奔跑,並且時刻準備著從口袋或者腰部掏出手槍來對付我。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動作顯得遲緩猶疑,似乎不確定該不該過來。接著,很快,他們同時停住動作,甚至還往後退了幾步,只剩下目光還朝向這邊。
我疑惑了一會才想到原因,立刻仔細檢視被我控制在手裡這個男人的兩邊耳朵。
果然,有微型對講!
那些原本要過來解救他的同夥都透過耳朵裡的微型對講接收到一個絕對權威的命令,所以才停止了救援動作。
現在我要找到命令的發源處。
肯定就在附近,那個下停止行動命令的人肯定就在很近的地方觀察著這邊的一舉一動。
我再次回頭看小海,她也正看向我,目光一碰到,她就搖頭,意思是沒有狙擊手。
那麼也就是說,四周的樓裡面,沒有人在用望遠鏡之類的玩意關注這邊發生的事情。
那麼也就是說,那個阻止他們行動的命令的來源,應該就在地面上。
我狠狠地咬了下嘴唇,又笑起來,笑得厲辣無比,透著兇狠。笑完以後再加大膝蓋上的力氣,頂得他大痛,喉嚨裡面發出沉悶的呻吟。像是發洩一樣,過夠癮了我才終於把他脖子裡的金屬絲鬆開,往後退,任他捂著腹部癱坐在地上,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離我們最近的那個小個子女人很著急,想來扶又不敢違抗命令,糾結著往馬路的斜對面看了一眼,順著她的目光,我就找到了那道命令的來源處——停在馬路斜對面那輛黑色的越野車!
我拔腿往對面衝,差點被一輛計程車撞死,那車打轉方向盤撞上路邊的綠化帶,與此同時,對面的黑色越野發動了,飛一樣往前開去。我發瘋般朝小海大吼大叫,她立刻聽懂,回到我們的破車旁邊衝裡面說了句什麼話,然後代芙蓉從後座爬到前面駕駛室裡,發動車子把小海接上然後顧不得調頭接我,把油門踩到底直追黑色越野而去。
我跟個傻子一樣奔跑著追,可是兩條腿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追上四個輪子,何況那四個輪子還是裝在一輛叫路虎的越野車上。所以,只追了三百來米就徹底放棄,兩手叉腰在路邊喘氣,回頭想再找那些剛才監視代芙蓉的人,早沒影了,只剩那個撞了綠化帶的計程車司機朝我狂撲過來拉著扯著叫著喊著要我賠償他的損失。
這邊花錢送走計程車司機,那邊代芙蓉就把我的破桑塔那開回來了。我料到他們追不上,但沒料到這麼快就追丟了。
我坐進車裡,砰一聲用力關上車門,氣乎乎的。
代芙蓉把頭扭到後面看我一眼,沒說什麼,他的眼神裡有一縷微弱但是可怕的火陷,想來他剛才真是豁出命去想追上那輛路虎可惜沒能夠如願。
看來那些人真把他逼到忍無可忍的境地了,好端端的人一旦陷入絕境,唯一的選擇就只能奮起反抗。
而這會我腦子裡想的卻是,什麼時候空了,換輛車吧,這破車,真是夠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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