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漸漸的,成冬林也恢復正常,沒有蟲子再爬出來。
又過了五六分鐘,所有蟲子都消失殆盡,彷彿剛才那些都只是幻覺,實際根本不存在一樣。
我呆呆地站立,感覺額頭上正在冒冷汗,不知道剛才那一場瘋狂大戲意味著什麼。
好一會,才恍恍然想起王東昇剛才說的“費洛蒙”,覺得這些蟲子,應該跟費洛蒙有關。
江城那邊來的人跟我們相比,鎮得得多,籲出口氣後,回頭問王東昇之前發生這種情況是什麼時候,王東昇回答說剛送進醫院沒多久的事情,上午十點四十五分左右。對方在心裡算了算時間,微微點了下頭,然後盯著成冬林胸部的Y型創口,低聲罵了句什麼話,隔著距離又隔著防護罩,我聽不清楚。
林涯彎下腰看了看他剛剛放進箱子裡面那個玻璃瓶,站起身來衝另外兩個人搖了搖頭。
我想,那意思應該是說,剛剛抓進瓶子裡的幾條蟲也消失無蹤了,沒能儲存住。
暫時就到此為止,跨出病房的那一刻我心裡面想,這輩子都不要再看見成冬林了。
無論他身上還有多少駭人的秘密,我都不想再看見他了。
脫掉防護服以後,我很想坐著休息會,但不想錯過林涯,覺得就算不相認也還得再見上一面,所以又硬撐著走到外面。
可惜遲了一步,他已經走了。
江城來的三個人走了兩個,留下一個。留下的這個也不自我介紹,也不正眼看我們誰,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很了不起的樣子。
我懶得理他,自顧自慢慢走到小海身邊坐下,但又坐不踏實,老覺得那些蟲子爬到自己身上來了,在衣服裡面爬來爬去,嚇得我又立刻跳起來,再也坐不住了,拿手捂了會臉,低聲囑咐小海在這兒盯著,自己飛步離開醫院,進對面的商場裡裡外外上上下下買了一身新行頭,再到旁邊的賓館開個房間徹徹底底洗了個大澡,之前的舊衣服全扔在垃圾桶裡不要。
然後在馬路邊呆站一會,想起沒有吃午飯,就走到肯德基買了個全家桶,拿起一塊雞翅正要吃,猛又想起成冬林吐出來的那些蟲,瞬間喪失胃口,就打包拎在手裡往醫院走。
在醫院門口看見劉毅民的車,他跟老懶兩個在裡面討論什麼事情,我就敲敲窗戶,把全家桶遞進去問他們吃不吃,劉毅民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大的脾氣,吼了我一聲:“不吃!吃不下!”
我從來沒見他衝我這麼生氣過,嚇得手都抖了一下,差點把一桶雞塊都摔地上去。
老懶倒沒什麼異樣,兩隻眼睛定漾漾的,伸手從桶裡拿了塊肉,慢悠悠地吃起來,還朝我笑了笑。
劉毅民馬上緩過神,跟我道歉,說:“不是衝你,是衝那些人。”
他說著話,往前面指,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見三四十米外站了七八個人,一半穿警服,一半是便服,仔細再看幾眼,認出了何志秦跟樓明江。
那應該都是江城來的人。
我問劉毅民怎麼回事。
劉毅民擰著表情氣轟轟地說:“他們來了一大幫子人,沒理沒由就想把成冬林帶走,而且馬上就要帶走,‘上帝之手’的案子查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點突破,他們莫名其妙就來這一出,連個正當理由都不給,真是要氣死人,世界上哪能有這麼便宜的事!好笑!”
原來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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