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海盜的冠軍此刻充滿了力量,他的虔誠和忠心被證明,就算他的神一度拋棄了他,他也未想過離開,此刻他的信任換來了力量,強大到足夠讓他匹敵,甚至此刻將要殺死比他強大之人的力量。
他感覺到自己的兩個心室正在瘋狂的跳動,血液,肌肉,成為一曲偉大的合奏,而那柄砍向毀滅雄鷹士官長的鏈鋸劍如火似的燃燒,融化掉他所目睹的全部。
這也包括了他的敵人,毀滅雄鷹的戰士,此刻他等待著血液溼潤他的臉頰,可在金屬撞擊產生的花火打斷了他的期待,陶鋼製作的機械手臂死死的卡住了鏈鋸,雖然只能阻礙那些鋒利的單分子刀瞬間不到的時間。
可在刀鋒切開一半的粗重液壓手臂後,冠軍被一拳帶著無比求生欲的拳擊打上面頰,甚至讓他臉上堅固到足夠抵禦帝國衛隊強大鐳射槍械射擊的頭盔出現細微的裂痕,同時讓他被一下推開。
此刻毀滅雄鷹士官已經站起來,他的機械手臂搖搖晃晃,幾乎無法使用,但是他好的右手發揮了比平時更大的力量,夾雜著憤怒,求生欲,還有複雜的情緒,將紅海盜的冠軍頭盔扒下,然後一拳一拳的敲打。
血肉模糊,悶的撞擊聲不斷,什麼劍術,技術,動力劍,鏈鋸,爆彈,動力成為了假貨,有的只有那人類所具有的最純潔的武器,自己的軀體,在血液從那扭曲變異的臉頰不斷流出來後,整個戰場都彷彿只有兩個人的廝殺了。
只是冠軍從未鬆開自己的武器,在鏈鋸的嗡嗡聲又一次響起時,毀滅雄鷹士官長的理智被迫回來了,他馬上從這隻惡獸那般的男人身上爬起,重新撿起自己的獵鷹長劍,劍鋒上幽藍的破壞立場和燃燒的靈能烈焰又一次出現。
他鮮紅色的手甲沾滿了血液,跟著劍柄流到劍鋒,然後被毀滅立場蒸發,只剩下若隱若現的鐵鏽味,而臉頰血肉模糊,身體搖搖欲墜的冠軍則用那充滿惡意的眼眸看著毀滅雄鷹計程車官長。
和榮譽和勝利已經沒有關係了,僅僅是為了活下來,那種最基礎的慾望在兩個人的戰鬥中出現,而就算這樣的情況下,毀滅雄鷹計程車官長依然開口。“你輸了,投降吧,我可以容忍你回到大漩渦,只要你發誓再也不來到帝國境內,我便可以寬恕伱,因你曾經讓帝國衛隊離開。”
他對於這個男人內心可能存在的善良還有期待,同時也是他一次一次證明自己的信仰和誓言的可靠性,這個冠軍是他見過最說一不二的偉大戰士。
而他說出這番話雖然有惺惺相惜的原因,也有自己缺少一臂,戰鬥力下降了三分之一,比起和他拼命,回去幫助正在燃燒的要塞中堅守的斯卡迪第四團或者自己的連隊長優先順序應該更高。
可這句話反而讓冠軍燃起了鬥志,因為他斷定了這件事,他卡拉扎.卡拉克明白了。“你並不是戰士。”
他確定了,這位強大的阿斯塔特是靈能大師,是指揮官,甚至可以是心繫萬民的領導者,但絕對不算戰士,因為他的內心有太多的東西,凡人,戰友,兄弟,帝皇,或更多更多,而他只有殺戮,榮譽,勝利,所以他篤定道。
“你贏不了我!”
這是相當反直覺的,為什麼看起來更加強大,更加遊刃有餘,更加健康的人卻勝利不了?
可但凡經常於戰場廝殺的人都知道,冠軍說的不錯,或者僅僅是有搏擊經驗的人都能理解,一個捨去一切的,身體效能強大的瘋子,比怎麼厲害的宗師都更加可怕。
士官長考慮到了這點,他的刀鋒沒有直接貫穿殺死這個傢伙,此刻他已經徹底成為了困獸,瀰漫著血腥味的野獸比任何的東西都可怕。
他做出防禦姿勢,理論上這是對的,但接下來冠軍勢大力沉的砍殺讓他意識到,這並不是好的,因為他的獵鷹之劍的毀滅立場並沒有撕開敵人襲擊來的鏈鋸,反而在憤怒之王恩賜的火焰中,那柄武器完成了一種奇怪的靈能變質。
至此,兩柄刀刃交錯的一瞬間,毀滅雄鷹計程車官就意識到自己不是面前這頭野獸的對手了,那柄燃燒的鏈鋸劍足夠媲美古老的動力劍,諸神的賜福讓這個戰士強大到了星際戰士的極限。
武器交錯的力量產生劇烈的熱量在一點化作火花然後炸開,相互力讓兩位戰士都退了一步,士官長也徹底放棄了自己想防禦的想法,困獸之鬥就必須捨棄作為人的想法才能活下來,他沒有傷,但是他有為了人們而戰的覺悟。
這是作為守護者而不是戰士才能具有的想法,而那些情緒化作最物質的,最現實的動力,就是人們所說的,戰鬥意志。
當兩個人又一次廝殺,刀鋒因為巨大的衝擊力掉落,從刀劍戰鬥變成單純的拳腳相向,清澈的兩聲刀鋒掉落的聲音就像搏擊臺上裁判敲打的鈴鐺,只是這次廝殺並不是格鬥,而是百無禁忌的殺戮。
他們像相撲選手那般角力,又像野蠻世界上的原始人那般互相毆打,腳後跟,膝蓋,手肘,牙齒,那些所謂的榮譽和精神全部都被拋下,只有勝利和倖存。
毆打,撕咬,兩個人在泥濘似的土壤中翻滾,帝國最強大的戰士,千年的戰鬥經驗,萬年的榮耀傳承,超人的身體素質,那些所謂的全部都不能阻止戰鬥這一暴力事件的客觀現實,即用任何的辦法殺死敵人。
兩個人廝在一起,毀滅雄鷹士官體能狀態更好,在捨棄榮譽後,他如同瘋狗似的壓在冠軍身上,並扒開他的胸甲,一次一次捶擊他的兩個心臟。
斷裂的手臂沒有成為阻礙,在這個瘋狂的戰鬥中,那被刀鋒整齊切開的陶鋼手臂成為了不差戰術匕首的利器,並給紅海盜冠軍留下了不少傷口。
當毀滅雄鷹士官長用自己那被切斷的機械斷臂鋒利的切口作為武器插入紅海盜冠軍的胸口,這個扭曲的戰鬥以死亡畫上了徹底的句號。
血液從這個醜陋的男人胸口不斷的流出,他的身體本能的痙攣,抽動,像他們所見過無數被奪走生命力之人的模樣,而他其次,自己死了,要死了,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