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德塔爾卻回答。“萬變之主的化身雕塑在那些人手中,從紫色之手建立至今最主要的一環,於百年前丟失的東西,被找回,被運輸,但是我們再怎麼隱蔽,也被他們發現了,現在,無瑕聖母就在他們的手裡,如果他們帶著那件物品,被交給審判庭,審判官,灰騎士之流,那父親你可要被主人責罰啊!”
老人全身氣焰瞬間蔫了。“該死,該死,該死的凡人,我的任務就是維持主人的影響力,汙穢和憤怒那兩位大人也想要這個風水寶地,計劃失敗事小,丟失雕塑事大……”他低著頭,蒼老的肌膚皺巴巴成一團。
“你小子,你小子,生得個好會算計的腦袋,自己的父親都用!”他幾分惱怒的罵著。
班德塔爾的眼淚早早幹了,他回答。“那又如何,惡魔本來就不講究親情,我們都是主人的棋子,我的靈魂誕生就是為了利用他人,而你,就算死了也不過回到至高天服務主人,而我,死了要是被那屍皇拘去,要享受永世劇痛,被那無情烈焰燃燒!直到徹底在至高天消散!”
他語氣憤怒,無奈,但是他的命運不過如此,當這位大魔下凡,以特殊的惡魔宿主身份把自己束縛於肉體凡胎,它即無時無刻為了萬變之主努力。
它的主人恩賜它維持凡人肉體的能耐,但就算如此,它的軀體也只能由強大的靈能者擔任,這樣的人百萬億裡挑一,找遍星區都不一定有!
而它選擇了最簡單的辦法,用自己孩子的血肉,那些孩子的軀體類似惡魔王子那般強大的個體,可以忍耐其強大的靈魂。
至此,除非它的孩子也成為任務重要的一環,否則它絕不會培育那些容器,這樣的扭曲事情持續了千年,如今,偏偏班德塔爾成功了!
什麼恩愛,什麼仁慈,那些情緒惡魔從來不具備,班德塔爾也是,他也沒有那些凡人情緒,對於他們來說,剛剛的行為就是他們拙劣的模仿人類的手段。
換句話說,這位不知名的大魔恨死自己的孩子了,同時愛死他了,因為他讓萬變之主的任務成功進行,因為他讓主人矚目他們,可是也厭惡死了,因為它需要自己孩子的血肉才能維持形態,而至高天……
那可是無聊到惡魔都不想待著的地方!物質世界繁雜有趣,種族多種多樣,偉大的造物隨處可見,上古奇蹟和造物,一段遠古密辛或被人們繼承的力量,它活在人類世界的千年可享受了不少!
它不想拋棄那些東西,如果讓它繼續呆在這裡,總有一天,它可以取代萬變之主最喜愛的那個三頭鳥兒。
只是作為棋子,它沒有選擇的餘地,就算不能維持軀體,它也必須為了萬變之主在這裡的影響力維持紫色之手,即進化者姐妹會的核心,也就是其主人分裂出來的偉大分身。
就算姐妹會消失了,只要雕塑還在,總有一天紫色之手也會復活,可它又能感覺到,它強大的靈能在警告它,如果它前去那裡,這具軀體必然無法維持……
糾結,它感覺到痛苦的糾結,一方面是其主人千年計劃,一方面是自己的享受娛樂,都怪那些凡人,那些愚蠢的屍皇信仰者一次一次把命運,那些命中註定的東西攪亂的一團亂麻!
“嘎嘎嘎!嘎嘎嘎嘎!”它狂亂的嘯叫,這裡的花草樹木開始快速凋零,那些語言音調裡的痛苦足夠意志不堅定的普通人崩潰發瘋,而它該死的孩子,班德塔爾卻調笑著看著他那高高在上的父親癲狂的模樣。
他一輩子活在自己父親的陰霾之中,作為凡人卻有惡魔的宿命,作為惡魔卻有凡人的軀體,他的靈魂被帝皇束縛,他的肉體屬於萬變之主,他的一切都不是他的,看起來他的命運極好,看起來他掌握一切,可他就是提線木偶。
如今,帝國衛隊給他機會,讓他成為主人,自己的主人,甚至是他高高在上父親的主人,至此,他的歡快再也無法停下,就算聽著那些刺耳欲聾的嘯叫,他也能像看著最好的舞臺劇似的津津有味。
只是大魔終是大魔,它的情緒很快穩定下來,老人的樣子又一次固定,它陰沉著臉,又說。
“堅持到紅海盜來,休倫和我們主人有契約,他們會來,因為主人賜予他們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時間,讓他們可以崛起,讓他們可以極快攻擊,佔領他們的眼中刺。”
“所以,無論如何,在那些星際戰士到來之前,這裡不能淪陷,而我,至此,這次,大概不能持續在這個凡間了,只是如果,如果我在至高天看到你這個逆子的靈魂飄蕩,就算冒著被屍皇燒成灰燼的風險,我也要把你抓住,然後吞嚥到肚子裡!”
“記住,你的生命屬於我,你是我的所有物,孩子!”他的嘴巴裂開一個不正常的幅度,然後整個人化作藍色的煙霧消散,只留下一片狼藉,土壤漆黑,像被核輻射過的地面。
班德塔爾只是站在原地,看著花園外那些目睹一切情況的僕人,然後開口。“我的符文戰士們,清理一下。”
接下來,那些凡人僕人在極快的瞬間被粗壯的手臂,鑲嵌藍色符文的手臂弄斷脊椎,從暗影走出的戰士向他們的主人鞠躬,然後帶著屍骸離開。
至此,大戲開幕,虛空之中,至高天內,萬變之主無數眼眸看著這裡的鬧劇,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