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電報從虛空傳開,那不宣而戰的領主們如今又扮演起來好人的戲碼,他們宣告會在一天後對於此地各地基地防禦裝置進行拔除,請求領主提前疏散還活著的平民,一是變向的將這裡視作自己的所有物,而領民就是他的財產,二是對於將防禦基底毀滅有者絕對性的傲慢,也就是絕不會失敗的宣告。
並且他用自己的家徽強調,幫助了馬格羅恩進行反擊戰排程的官員和背叛者,馬格羅恩領主本人全部處死,但他讚賞當地PDF的壯烈和強大,因此寬容大量,PDF們可以維持舊職。
這個明目張膽的計謀幾乎沒有實際的水平和執行難度,卻十分有效,因為他處於壓倒性的優勢,當他的話語成為必然的宣誓,同時以家徽修飾,就算是明目張膽的陰謀也會效果好的嚇人,因為在人們眼中,這位就已經是這裡實際的主人了。
自此一種極悲觀的情緒在哥特風的宮殿中傳遞,那些家臣們於長桌和寶座前互相聲討,已從指揮位置退下去的上校成為了被口誅筆伐的物件,而那次偉大的防禦戰則成為了這裡人們口中“真不應該去做的事情”,或“一次內外通姦”。
只因為如今的港口,軌道被完全切斷,莫要說離開這個區域,僅僅是啟動運輸船引擎,然後向前跑上幾米都會因為廢墟似的跑道而變得困難,他們因此充滿了恐懼,只因為大部分情況下領主的手下因為熟悉工作和管理,大部分都絕不會被清算。
繞說他們看不出這裡的挑撥離間顯然不可能,可事已至此又能怎麼辦,再清楚事情來由經過,那些本不應該如士兵那般犧牲的貴族官員們內心亦然對於PDF們產生了嫉妒和怨恨。
只因為情況變了,現在本應死亡計程車兵可以活下來,明明他們是具有武力和實際野心的,最應該被剷除的人,他們沒見過這樣的統治者,打破了具體的,虛無的各種規則,將赤裸裸的死亡和殺戮,生存和戰爭擺在那些弄墨水和牛皮紙的人們面前。
無力感和平時位高權重的落差讓他們下意識去尋找一個替罪羊,在領主城堡的虛空護盾保護下,在外面複雜的塹壕中,他們對於別人,特別是曾經保護自己的人又有了莫大的勇氣。
就如同那句諷刺的言語:人性大就是好和善的弱小者會被挑出缺點指責,壞和惡的強大者卻有許多莫須有的優點了。
此刻褪去了上校職位的前軍官只是個貴族家庭的次子,他的名諱不再是金科玉律,只是他積攢的人脈和軍隊裡的威嚴依然讓那些貴族不敢動他,不敢用他發洩自己的不滿,同時敵人領主,也就是偉德伯爵的善良,放過和自己作戰士兵的善良成為了那些人眼中的一線生機。
而被革職的上校如今硬要說大概是唯一來到這裡和他們開會的PDF成員,他這樣的情況都被如此針鋒相對,真正的PDF成員會被怎麼樣也可想而知。
只是時到如今,馬格羅恩領主卻不面見那些人心惶惶的官員,長桌前有各種各樣的面孔,可穩定軍心的人卻是阿爾米隆,他從領主空的王座旁站著,宛如領主還在似的,並叫僕人們上菜,五花八門的食物被流水線似的拿開。
僕人們把全部的食物放在白布上,沾染每一道菜品的一部分,醬料或直接私下,然後送入口中試毒,葡萄酒或各種飲料被兌入杯子,銀針測試,此刻便勾勒出平時那般的繁榮,模擬出領主依然具有統治權的模樣,這是帝國最常用的權利宣誓,代表著富饒和支配。
食物,特別是花樣繁多,富饒豐滿的,如派,肉排,蛋糕,酒水是領地健康的證明,而領主本人一般必須出現,然後用胡吃海塞證明自己的健康和權利。
這樣十分粗糙的邏輯就是帝國諸多行星總督所經常使用的秘訣,用暴力壓制平民,用宴會安撫人心,最後穩定的權利再次迴圈,直到那些事情無法壓住,崩潰到來。
而打破那些東西的可能是異形入侵,可能是巢都動亂,可能是異端,或積攢了好幾次的十一稅被強制爭收,但最終,會變成以領主殘酷死亡為結束。
不過事實證明,無關情況和世道,食物,特別是美食,在人類最偉大的時代到如今,其效果和實際使用都大同小異,在討論的聲音逐漸寂靜下來後,阿爾米隆滿意的點頭,不過很難想象這樣的男人會去這樣做,盡職盡責,卑躬屈膝。
而他如今的那些忠誠只是將自己的全部賭在野蛇提到的巨大變數上,他敏感的嗅覺告訴他,如今他想活下去就必須這樣做,而他的選擇也少有錯誤。
他看著宴會有條不紊的進行,卻唯獨有一人離席,那是前少校,一個值得尊敬的人,只是如今他不再穿戴軍服,他拖著自己的長袍離開,軍官生涯讓他的審美變得樸素,那幾乎沒有多少花紋的暗金色袍子此刻在那些花花綠綠的貴族官僚中顯得格外,淡雅。
比起胡吃海塞的預愚蠢之徒,他彷彿有什麼目標,只是如今的情況下,他的離開讓眾人歡愉了許多,彷彿走了個災星,只有阿爾米隆略微離開自己的位置,其他貴族問他。“阿爾米隆先生,您做什麼,大家都知道,如果領主還能冊封,您大概就是下個新晉的貴族,來來,和我們一起幹杯,雖然我們沒有時間等待到那一天,但現在,此刻,我們是同級的。”
阿爾米隆看著那些貴族,肥頭大耳,腦滿腸肥,華麗服飾,高的手杖,鑲嵌顱骨,哥特風的禮服和榮譽,大的莊園或僕人,他曾經多麼渴望,如今也是,只是他明白,想活就不能和他們那般。“抱歉,各位,我還有自己的事情,排程,很多排程,不能和諸位共度,真的是抱歉。”他鞠躬行禮,快步離開,追上走入側廳,靠近教堂的上校,然後問。
“你要做什麼?”阿爾米隆大罵。“離開宴會,你想要那些貴族懷疑我們岌岌可危嗎?”
上校只是回答。“放棄那些繁雜的禮節和表現,現在不是那樣的時候,戰場喚醒了我作為軍人部分,現在我意識到,生存下來比什麼都重要。”
“我需要領主,馬格羅恩大人的衛兵們,就算鞭撻者已經損失完了,就算我已經不再是軍官,可我依然是這片領地,這個要塞最強大的指揮官。”
阿爾米隆問。“可你是前PDF肯定是能活下來的,再慘也不過是如平民活著,有什麼苦難的,我這樣的才倒黴哩,後悔未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