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並沒有帶走全部的炸藥,並且後續補給中也有不少方便並可怕的爆炸物,當你需要以少敵多,炸彈的可靠就是讓人難以忽視的。
當兩名第四排計程車兵用他們最喜愛的工兵鏟子刨開三號哨站的牆根,他們本應只服從,卻也忍不住討論起來。
“艾蘭拜爾少尉想做什麼,那麼好的炸彈居然要我們埋在自己腳底下。”戴著頭盔計程車兵花全身力氣挖掘開溼潤的土壤,再將那些爆炸物埋在混凝土之下。
他旁計程車兵嘀咕著。“我曾經服役的哨站,有個老兵被我用酒精敲出來不少有趣的戰術,我就聽他說過帝國中流行過一段時間爆炸哨站或者爆炸碉堡的戰術。”
“戰術撤退,然後敵人會尋找掩體,貼近,此刻引爆哨站,殺死大量敵人。”
那名埋炸彈計程車兵手腳一遲。“怎麼可能…我們要撤退?然後將哨站交給那些噁心的異形?神皇啊…”
“我不能接受…”
那名還算見多識廣的傢伙喊到。“唉,快乾活,別想那麼多有的沒的。”
實際上,第四排計程車兵對於哨站已經有了感情,這裡為他們遮風避雨,躲避原始生物的襲擊,休息,還能防禦敵人的攻擊,作為巢都居民的他們無所謂擠擠攘攘的環境,反而對於這樣的建築物情有獨鍾。
沒辦法,他們此刻在異星球,正在滿是陌生植物的地方,塑膠,混凝土,鋼鐵和澱粉塊才是巢都人們所認識的世界。
哨站中不少士兵已將這小小的地方當做家了,他們在大廳掛上神皇的標誌,在臥室擺放自己的小東西,在周圍巡邏,在任何地方吃飯。
他們可以接受其他帝國衛隊代替他們駐紮於此,但是不能接受噁心的異形玷汙他們的“家園”。
巢都人就是如此彆扭,對於自己的,小的,惡臭的家有戀慕想法。
如今,士兵們卻要在自己喜愛的東西下埋炸彈,但對於長官的信任又讓他們不得不做。
艾蘭拜爾此刻趴在戰壕裡,彷彿能聽到混凝土的地基裡傳來滴答滴答,死亡跳動的聲音,像鬧鐘似的,提醒他自己並不安全。
他是幸運的,是被眷顧的,他的命是其他人掩護下,依靠奇蹟撿來的,但自己計程車兵不是。
最壞的打算,他會撤退,面對綠皮已經明確膨脹的軍力,他會撤退,帝國不會容許逃跑計程車兵,所以他會下令撤退,並用哨站作為給綠皮們最後的禮物。
而上面的盤問,他會全部承擔下來,而這樣的行為不會真的救下幾個士兵,只是讓全滅變成了可能有一個兩個存活,因為戰爭不會因為撤退而結束,他們依然是帝皇的貨幣。
艾蘭拜爾撫摸著戰壕上被打出來的彈坑,聞著上面綠皮火藥難聞的味道,思緒也飛的很遠。
直到一句。“你的電磁波在波動,有機體。”
打破了他的思考。
艾蘭拜爾側目看去,那是漂亮的金髮在溫熱的熱帶森林季風中飄著,長而寬鬆的機械教長袍拖在戰壕地上。
“你怎麼來了,這裡不是後勤人員來的地方,還有你這個口氣怎麼回事?”
他不知道名字的機械教神甫妹子用她還沒改造的腦袋露出個漂亮的笑容,讓艾蘭拜爾忍不住在內心嘀咕她的改造真的是暴殄天物。
“沒什麼,少尉,我只是學著自己的導師說話,我也許有一天也會和他一樣成功,並且掌握無數知識。”
“現在我的人性只是愚蠢的血肉神經單元產生的無序電流造成的副產品,但我依然深受其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