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紫後話還未全然道出,便被君若軒打斷道:“鳳兒度量大,倒是好事,的確有我瑞王府側妃該有的氣質與度量呢,只不過啊,在周遭無外人的情況下,本王但是不喜鳳兒如此大度呢。本王終歸是鳳兒的夫呢,此番僅你與本王在一起,無疑是不想鳳兒在我面前大氣呢,而是該,好生霸佔本王呢。”
鳳紫著實不知,究竟要有何等厚實的臉皮,才能將這番沒皮沒臉的話說得這般堂而皇之,自然而然。
這君若軒啊,也不知是太過自戀還是有意要調侃她,是以才會如此言道,只是本也是做足了準備要在他面前做戲,奈何卻不曾有太過強厚的心態,是以此番突然聽他說得這話,心底啊,的確是噁心連連,連帶該有的淡定,都略微的撐不下去了呢。
她滿心冷冽與鄙夷,並未言話。
君若軒掃她幾眼,片刻之後,便勾唇一笑,柔然平緩的道:“鳳兒不說話,便是預設了。待本王將此處的事處理完,便帶你去主院。”
他嗓音透著幾分不容人拒絕的執拗與威脅,話已至此,鳳紫自然是插不上話。
正待心思起伏,大肆想著解決之法時,不料門外遠處,突然有腳步聲由遠及近,速度極快。
鳳紫下意識循聲一望,起伏心神也稍稍而斂,也是不久,那腳步聲便徹底停在了門外不遠,而後片刻,門外幾名君若軒領來的幾名侍人似是紛紛挪足動了起來。
該是有人將迷魂散解藥帶來了,是以,在外候著的人便開始緊急的為她院內昏死的侍衛與侍奴解毒了。
心思至此,鳳紫面色也微微的沉了下來,目光也開始變得緊烈開來,也不知那些侍奴與侍衛醒來後,究竟會對著君若軒說些什麼了!
終歸還是她行動慢了,思緒也略微遲鈍了些,雖是方才已然想到了斬草除根,但已為時已晚,來不及了。
此際,變也只能望著門外那些侍奴侍衛不會將蕭瑾供出,若不然,蕭瑾與君若軒,便得徹底撕破臉面,反目成仇了。
越想,思緒便越發的跑得有些遠,一時之間,倒也略微有些收不回來了。
正這時,耳畔突然揚來一道懶散溫柔的胖子,“鳳兒又在想什麼?”
這話入耳,鳳紫才驀地應聲回神,僅是稍稍斂神一道,低沉道:“僅是在想夫君方才的話而已。夫君有意讓鳳紫入住主院,這等殊榮,著實是鳳紫之福,只是,鳳紫也在擔憂,鳳紫如今剛入王府不久便得這般殊榮,萬一惹得滿府的姐姐妹妹不滿,鳳紫豈不是得罪了全府的姐妹?”
這話一出,君若軒勾唇笑笑,面色並無任何變化,似對她這話不信的。
只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曾拆穿什麼,僅是極為難得的順著鳳紫的話道:“鳳兒若當真在擔憂這個,倒是全然不必要了呢。瑞王府的女人啊,最是擅長的便是察言觀色了。她們不如鳳兒所想的那般狹隘呢,甚至,鳳兒所得本王殊榮以待,她們絕不會對你生惱,而是會對你越發親近友善呢,反過來若鳳兒不得本王寵,不沾本王雨露,如此之下,鳳兒才會被她們排斥與嫌棄呢。”
說著,目光在鳳紫略生複雜的面上掃了一番,薄唇一啟,柔然平緩的繼續道:“是以啊,鳳兒若想融入瑞王府,若想在瑞王府徹底站穩腳跟,本王的恩寵,鳳兒便不可拒絕呢。”
是嗎?
這番話入耳,聽著倒是略有道理,只不過,君若軒的恩寵,無疑是夾雜了重重算計,何人敢受?
鳳紫心底通明,隨即自然而然的垂眸下來,兀自沉默,也未立即言話。
待得周遭氣氛沉寂片刻後,突然,門外有人突然恭聲道:“王爺,側妃院內的侍衛與侍奴全數醒來了。”
鳳紫瞳孔微微一縮。
君若軒則輕笑一聲,懶散慢騰的道:“讓他們進來。”
這話一落,門外突然有道道腳步聲響起,隨即片刻,幾名侍奴與侍衛皆是踏步入屋而來。大抵是身上的迷魂散剛剛而解,身子並未全然的恢復,是以,他們足下倒略微有些虛浮,身形也略是踉蹌,一個個面容也微然蒼白,瞧著倒是頗有幾分頹敗孱弱之氣。
“拜見王爺,側妃。”
待幾人徹底站定在鳳紫與君若軒面前,幾人便並無耽擱,紛紛跪了下來,恭敬出聲。
君若軒目光略是興味的在幾人身上一掃,薄唇一啟,開門見山便問:“爾等今日是如何暈倒,好生給本王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