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西北的路上,暗衛們見魏錚心緒不佳,以為是他累到了的緣故,便道:“世子爺連著一個月都睡不安穩,不如咱們停下來好好休息個兩三天?”
魏錚搖搖頭,只道:“再有一個多月,咱們便能趕到西北了,何必在此之前節外生枝呢?”
這話一出,暗衛們霎時不敢多言。
離西北越近,魏錚的心情就愈發沉重,彷彿是預料到了陸禮一定會在這一場爭鬥裡落得慘敗的結局。
漸漸地,有暗衛們在一旁開解著魏錚,魏錚便也放鬆了不少,只道:“我既然已經選擇離開了陸禮的陣營,那麼他是輸是贏都與我沒什麼關係。”
說話間,魏錚與暗衛們已趕到了西北。
寧蘭早就收到了魏錚寄來的家信,算算日子,魏錚也該趕到西北附近的鄉鎮了。
她特地挺著臃腫的肚子去鄉鎮裡迎接魏錚。
魏錚一路風塵僕僕,遙遙地瞧見了寧蘭的身影后,心裡說不出的感慨。
終於,耗費了那麼多心力,他終於與家人們團聚了。
青姐兒和福哥兒年紀還小,若是在外待得久了,還容易感染風寒。
所以兩個孩子只在家中等待著魏錚。
魏錚一手攙扶著寧蘭,一邊道:“你懷著孩子,只叫個婆子來迎接我就是了,何必自己親自在這冷風裡等著?”
寧蘭滿臉依戀地握住了魏錚的手掌,只道:“妾身這麼久沒見夫君了,總想著要親自來迎接夫君,方能彰顯妾身心中的歡喜。”
這話說的討巧,魏錚聽後也歡喜地笑道:“可見你這一胎肚子裡懷的多半是個女孩兒,否則你的嘴怎麼會跟抹了蜜一樣的甜?”
夫妻兩人許久未見,自有說不完的體己話要說。
回府後,青姐兒和福哥兒又歡笑著撲到了魏錚的懷抱裡,左一句“爹爹我想死你了”,右一句“爹爹可有給我們帶什麼好東西”。
魏錚如變戲法般從袖袋裡拿出了兩三件玩具,福哥兒見了便歡喜得愛不釋手,只道:“爹爹最好了。”
說話間,寧蘭端著糕點走進了屋內,正巧聽見福哥兒這句話,她立時道:“怎麼,爹爹回來了,福哥兒就不認得孃親了?”
福哥兒急了,還以為寧蘭是真的生氣了,這便立刻急匆匆地走到寧蘭身旁,撒嬌般地說道:“不是的,福哥兒也很喜歡孃親。”
“小饞貓。”寧蘭捏了捏福哥兒肉嘟嘟的臉龐,道:“這糕點是你們沁兒姨母親手做的,快去吃了。只是一點,不許吃多了,若是積食了可又要難過了。”
兩個孩子笑著應下。
提到沁兒,魏錚的臉上難免露出幾分歉疚來,他瞥了一眼寧蘭,問道:“沁兒怎麼樣了?”
“好多了,她說從前是她太蠢笨了些,往後不會了。”寧蘭如此道。
魏錚一聽這話,便知曉沁兒是對無名冷了心腸。
換做是他,他也不會原諒無名這麼多年的欺騙。
罷了,旁人的事他也不想多管,將來只要給沁兒挑一個合適的夫婿,讓她後半輩子有了著落,也算是對得起沁兒這麼些年的伺候了。
夫妻二人說體己話的時候,魏錚便感嘆道:“夜深人靜的時候,無名一定深深地懊悔過跟從陸禮做了那麼多陰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