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錚離開定王的魔爪後,立時去與自己的暗衛們匯合。
他的暗衛們都埋伏在陰暗的角落裡,一旦魏錚受了傷,或是定王出爾反爾地對魏錚下手,暗衛們便會傾巢而出,拼盡全力為魏錚殺出一條生路來。
今夜若爭鬥起來,必定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惡戰。
定王履行約定放走了魏錚,也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自己的人馬。
倒是劫後餘生的魏錚嘆道:“沒了定王的人馬,我在李慎那兒就愈發沒用了。”
定王既然能不遠萬里地追尋他的蹤跡,只為了奪走屬於他的虎符,便說明李慎已經發現了他手裡的虎符為假。
魏錚這是在徹頭徹尾地耍弄著李慎,李慎自然怒不可揭。
“這京城,我是再也回不去了。”魏錚幾乎是調笑般地與身邊的暗衛們說道。
暗衛們都對魏錚忠心耿耿,無論他去何處,暗衛們都會生死相隨。
“世子爺別怕,咱們去了西北後便是天高皇帝遠,誰都管不了咱們。”
魏錚擺了擺手,笑道:“是我越活越回去了,竟然還需要你們來安慰我,我沒事,你們只顧著趕路就好。”
暗衛們連著趕了好幾日的路,此時也有些疲憊,幾人便都沉默著休息了起來。
路過一處驛站的時候,魏錚也有些疲累,便讓暗衛們停下來歇息一夜。
“反正都是要回西北,也不差這一日兩日的。”
魏錚說完這話,便翻身下馬,花了重金包下了整個客棧,讓暗衛們好好休息。
翌日啟程的時候,正逢有個說書先生來客棧裡討吃食,魏錚來了興致,扔了一錠銀子給他,並道:“近日裡京城可有什麼時興的傳聞,說來聽聽可好?”
那說書先生本就是個見錢眼開之人,聽了這話只笑道:“公子可真是慧眼識珠,前幾日我正好遇上了個來自京城的舊友,他說了好些事給我聽。”
起先這說書先生說的都是一些市井街坊裡的細微小事,眼瞧著魏錚提不起興致,才將話頭移到了陸禮與李慎身上。
“太子與陸公子爭鬥得可謂是如火如荼,誰也不願意讓誰,聽聞滿朝文武都在兩人的逼迫下站了隊,將來無論誰稱帝,都不免要肅清朝堂,生出諸多事端來。”
說書先生繪聲繪色地說著,魏錚便沉下心聆聽了一會兒。
“這陸公子兵力了得,只是做事十分莽撞,一點也不聰慧。倒是殿下在孫崢大人的幫助下屢次讓陸禮吃了虧,聽聞孫崢大人還為殿下請來了他的師父。”
魏錚一驚,要知曉孫崢的師父可是名動京城的儒家大能,他在朝中擁躉眾多,在文人書生那裡的威望幾乎等同於一呼百應。
孫崢是真的下了血本,只盼著李慎能登上帝位。
如此,只擁有兵權的陸禮就顯得有些可憐了。
怪不得定王有空來找尋自己,原來京城內的局勢已是李慎佔據上風。
魏錚到底效忠陸禮過一場,聽了這話心裡並未多麼歡喜,半晌只道:“這都是註定好的命數。”
說書先生一拍腦袋,笑道:“誰說不是呢,這場爭鬥一開始的時候誰都以為會是陸公子獲勝,畢竟陸公子的私兵實力雄厚,可漸漸地竟被太子殿下打了個平局,如今有了孫崢大人的幫助,這勝利的天平可要向著殿下傾斜了。”
聽完這一番話,魏錚想著自己已在這些亂糟糟的事裡耗費了太多心力。
他也該啟程回西北了,至於陸禮會不會失敗,失敗後會落入什麼結局,都與他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