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甫落,魏錚這才不情不願地收下。
離去前他只覺得自己手裡端著的這紅匣子沉重不已,回院落的路上也在思索著該如何回禮。
回院落後,寧蘭見魏錚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立時問道:“夫君,您這是怎麼了?”
魏錚只好把在正堂內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寧蘭。
寧蘭聽後卻笑著開解他道:“爺何必這般臉皮薄?想來是您這段時日差事做得好,公子這才賞下了這塊和田玉。”
小林氏總說陸禮為人十分大方,況且魏錚為了陸禮的復仇大業拋頭顱灑熱血,這玉佩也是魏錚該得的。
“我倒是沒有你這麼灑脫。”魏錚赧然一笑,整個人都露出了幾分尷尬來。
寧蘭在一旁靜靜聆聽著,魏錚便又道:“我與公子雖是主公與幕僚的關係,可說句心底話,我並沒有將他當成是主子,只把他當成了好友般看待。”
所以面對陸禮居高臨下的賞賜,魏錚才會這般無所適從。
寧蘭第一時間明白了魏錚的心結所在,這便撂下了手裡的針線活計,專注地與魏錚說話。
“爺別難過,咱們魏國公府已然傾覆,您不得已才屈居公子之下。公子待我們不薄,也算是給了我們安身立命之所。”
寧蘭的安慰之語如細嫩的柔風一般撫平了魏錚心裡的傷痛。
他笑著將寧蘭攬入了懷中,只說:“得卿如此,夫復何求?”
寧蘭被他撓了癢癢,只笑著說:“明明是一句誇獎的話語,可爺非要撓我癢癢,這不是以德報怨嗎?”
夫妻兩人正在打鬧之際,丫鬟們走來稟告道:“爺,夫人。小姐身子有些不大好呢。”
話音甫落,寧蘭與魏錚皆收斂起了笑意,都擔憂不已地去廂屋瞧青姐兒。
彼時青姐兒正躺在床榻上來回翻滾,奶孃在旁勸哄著她:“我的好姐兒,求您喝一口燕窩粥吧。”
一聽得奶孃這話,寧蘭便知曉青姐兒蠻橫無狀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立時沉下了臉,讓奶孃與丫鬟們都退了下去,這才藉著影影綽綽的燭火去瞧正在床榻上作亂的青姐兒。
“好好地,為什麼不肯用晚膳?”她嚴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