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錚也不見得有多麼喜愛世家大族同氣連枝的局面,將來陸禮稱了帝,只怕也會將這些世家大族們當成自己的心腹之患。
只是如今陸禮想要名正言順地拿取帝位,便不得不借著這等由頭入京。
“王家歸順於我,後頭行事就容易多了。”陸禮不善於誇讚旁人,聽了這話也只是朝著魏錚望去讚賞的目光。
魏錚並不拘泥於這兩聲誇讚,他是真想助著陸禮完成復仇大業。
將來陸禮稱了帝,他高興的話就在京城裡當個閒散官員,不高興了就帶著寧蘭在江南瀟灑度日。
從前他是魏國公府的世子爺,身上肩負著要振興家族的重任,日子過的雖快意卻不瀟灑。
自從金陽公主死後,魏錚便只想為了自己而活。
他有敬重的父親、有深愛的妻子,也有活潑可愛的兒女,哪怕沒有權勢傍身,也能過好自己的日子。
“公子若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看我的兒子了。”
此時魏錚尚且沒有為自己剛出生的兒子取個好名字。
陸禮聞言先是一愣,而後便趁著魏錚尚未離去之際,對他說:“你先等等。”
魏錚停下了步子,回頭疑惑地望向了陸禮。
陸禮雖躺在羅漢榻上行動不便,卻有個小廝事無鉅細地貼身照顧他。
他略吩咐了那小廝兩句,他便立刻去博古架上取來了個紅匣子。
魏錚立時問:“這是什麼?”
陸禮笑笑,淡然道:“還沒有祝賀你得子之喜,這和田玉便當做是我的一點心意吧。”
說話間,魏錚也開啟了這雕紋紅匣子,果真見裡頭擺放著一隻價值不菲的玉佩。
魏錚立時道:“擔不起公子如此大禮。”
這和田玉名貴到富可敵國,魏錚可不想欠陸禮這麼大的人情。
誰知陸禮聽了這話卻罕見地板起了臉,只說:“你我之間已然這般熟稔,何必講究這些虛禮,我既給了你,你便不必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