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彬沉吟了一下,說著:“我已經幫她把成本收回了。對她的影響不會很大。”頓了一下又說著:“這場火災來的太蹊蹺,絲路應該對以敬的動作有所察覺,才會狗急跳牆。只是他沒想到以敬的動作比他想的快了幾個月。等他察覺的時候,我早已把資料拿出和以敬找人做過專業的分析比對了。”
趙信儒舒了口氣,眉眼間也有了絲暖意:“火災在調查了。以敬的局總是出其不意,我也是前幾天肖彬找我才知道。”
我的心酥酥麻麻,說不出的感覺,那個全盤籌謀的男人,是我兩世的驕傲。可是想到他如今生死一線,我的心又是一陣疼痛。肖彬拍拍我的肩:“清揚,一切都會好的。”
我抬眸看著肖彬和趙信儒,屋外的陽光很暖,春山暖日和風,所有的事,應該會是向著期冀的方向發展吧?
肖彬的歸來,讓絲之恆得到了一絲殘喘。肖彬對全域性的把控和應對能力,比起吳董事和馬董事要強不少。一時絲之恆被債主逼債的情形得到了些許緩解。
然而肖彬交給上頭那位的材料,猶如石沉大海,一直沒有反饋。我不禁暗暗起急,肖彬也有些琢磨不透,揣測著:“上面的兩位斗的雖然激烈,但是絲路的問題,只怕一查,除了盜取商業機密,還有洗錢這些事,那位看來也不敢動真格的去查。現在看來,以敬要找的,只怕真的不是那個人。”
不是他,又會是誰呢?只有趙以敬知道。可是想到他躺在醫院裡,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那麼運籌帷幄的人,如今意識全無,我的心便酸澀的近乎麻木。如果可以替他,我情願躺在那裡的那個人,是我。起碼那樣,絲之恆不會這麼無助,成悅錦不會這麼無助。
上交材料的事情還沒有心焦結束,趙以敬的手機又響了。這些天,他的手機一直是我拿著,以防有找他的要事。
那個電話是地標申請初審部門的小莫打來的,我聽趙以敬說起過這個人。他在初審部門找了些關係,小莫也是其中一個。他的聲音有些急促,知道我的身份後,對我說道:“既然趙總生病了,那我和您說也一樣。之前他讓我們這裡評定的成悅錦絲透過了,我們下一步要送到複審的部門。但是複審的部門最近新購置了一臺儀器,是三維掃描檢測纖維微結構的。再做全點同位素檢測年代。”
我聽的雲遮霧罩,不禁說著:“抱歉,我聽著有些吃力,是什麼意思呢?”
小莫解釋著:“這麼說吧,就是我們的儀器簡單,電腦隨機從你們送來的成悅錦選十個點做同位素檢測,看是不是民國年代的,十個點很少,廠標很容易就漏過了。但是複審部門的那個機器,是成千上萬個點,那麼廠標必然不會被漏過。我知道趙總那個廠標是做過的。所以複審肯定過不去。要是這次再被退回去,還是因為做舊的問題,就涉及到弄虛作假了,和上次那個性質還不一樣。只怕以後都沒法再申請地標了。所以我就是問問你,還要不要繼續報復審?”
我還是沒有完全懂,但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這次拿去的成悅錦,那塊做舊的廠標雖然給我們爭取了時間,但是現在也到了現原形的時刻。如果還是執意申請,有可能會導致因為弄虛作假被懲罰。畢竟上次姚清蓮那塊百子圖的包被,雖然不是成悅錦,但是貨真價實的民國趙家錦緞,只是需要考據。而這次,以舊做新,是大事。
我追問著:“那如果撤回來會怎麼辦?”
“那就視同棄權,五年內不能再申報地標。”小莫說著,“你們再商量商量,我這還能壓兩個月,兩個月後,要麼繼續上報復審,要麼撤掉。你們必須要告訴我個結果。”
“如果兩個月內找到真的成悅錦呢?”我情不自禁就是脫口而出。
“那就太好了,趕緊拿到我這裡替換。”小莫和我把厲害關係講清之後掛了電話。
我捧著趙以敬的手機,心裡突突跳個不停。成悅錦的申報也卡殼了。放棄申報,硬著頭皮用假的衝複審,都不是良策。我思忖了許久,決定再回去找趟外婆。畢竟還有最後的一絲希望,杜衡的成悅錦衣裙是給了喬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