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輕輕笑了:“有。這麼關心我?”
才知道我關心你?我也笑了,磨著他問:“那他們聽你的嗎?”
“不聽,”他這回聲音無奈,半晌彷彿下定了決心般說著,“現在到了必須豁出去整治這個局面的關鍵時刻,否則絲之恆以後沒法排程。”語氣中有著不可動搖的堅決。停了一下,他問我:“你會支援我嗎?”
我咬咬嘴唇,我支援也只有精神上,其它幫不了任何的忙,這時覺得自己挺沒用的,如果是清蓮,是不是能幫他在家族的女人們裡頭周旋周旋,採取個曲線救國?可惜我沒有清蓮的手段,過了好久,我輕輕卻很堅定的說著:“支援你,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援。”
他沒有出聲,過了很久,淡淡說了句:“過兩天我就回去了。”
我的心先是一陣跳突的狂喜,接著又使勁壓下去,聲音細細的嗔道:“誰管你什麼時候回來,喂不對,現在都一個小時了,你還沒走回去?”
“還得一個小時,接著聊吧。”他笑出了聲,原來他大笑的聲音,朗聲中帶點沙沙的,像風吹過修竹的感覺。
那晚和他聊了很久,主要是我在說,他在聽,大到行業態勢,小到明星八卦,還有很多暖暖以前有意思的事,都和他絮叨著,直到我都快睡著了,他終於走回了家,原來他需要走2小時 分。140分鐘路程的溫聲傾聽,是他能給我的幸福。
從江蘇回來,老鄧正式決定接手天夢,後續跑手續的事兒交給了公司的其他人。我開始準備天夢接手後的事情,最關鍵的,是如何尋找高階絲綢面料的代理。除了絲之恆,這樣好的渠道應該再吸引一些其他的品牌,也不至於在一棵樹上吊死。
週末下午我正在陪著女兒在附近商場的五層玩陶藝,摸了兩手泥巴,忽然接到了趙以敬的電話,只四個字就讓我心潮澎湃:“我回來了。”
“嗯。”十天沒見,太激動反而不知該說什麼。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他的聲音依然是不容反抗的堅定。我告訴他商場的名字後掛了電話,把正玩的興沖沖的女兒抱了出來:“去洗洗手準備吃飯。”
“不想。”女兒正玩得高興被我打斷,老大不高興,小嘴嘟的能掛個油瓶,很不開心的把手洗了。我抱著她坐到商場一側的等候椅上,心情忐忑的等著趙以敬。而暖暖正在不高興的一會兒掰我的手一下,一會兒嘟囔著:“做瓶子。”我哄了好久也沒用。
過了半個多小時,趙以敬的電話來了:“我在門外,a口。”我忙抱著暖暖下去。
他好像更清?了幾分,手裡拿著一個盒子,看到我和暖暖出來,臉上硬朗的線條舒展開,儘量輕柔的和丫頭打著招呼:“暖暖。”
女兒本來很不開心,看到他小嘴也嘟著,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我笑著解釋道:“她正玩泥巴玩的開心呢,冷不丁拽她出來,不滿意的很。”
“哦。”趙以敬把手裡的盒子拿到面前,蹲下來看著暖暖道,“我這裡有件禮物,你喜歡嗎?”
盒子開啟的一剎那,不僅暖暖愣住了,我也呆住了,好漂亮的一個娃娃,我在商場裡給暖暖買玩具,都從來沒見過這麼逼真生動,卻又精緻細膩的娃娃,完全是童話裡的公主,粉色的衣裙閃亮,長長金色的頭髮,正眼睛大大的看著暖暖,暖暖情不自禁的把娃娃拿起來,胳膊腿還可以動,暖暖的臉上很明顯的露出了驚喜,抬頭看著趙以敬不吭聲。
“送給你的。”我對暖暖說著,“快謝謝伯伯啊。”
丫頭緊緊抱著娃娃,四處摸摸,終於看著趙以敬開心的笑了。趙以敬也眉眼舒展,站起來牽著她的手:“吃飯去。”
我沒想到趙以敬還會哄小孩子,非常驚喜的看著他道:“你怎麼想起買娃娃了?”
“上次本該去接你們的。”他語氣沉沉,“在南京的時候,有人從日本帶的,補償給暖暖。”
看著他很認真的樣子,我不禁伸手挽上了他的另隻手。這樣的情景,在我的夢境中都從未敢出現。
絲之恆和義大利的專案落成儀式終於要進行了,我從肖彬那裡拿到了機動邀請函,沒敢給老鄧開啟,因為裡面沒有名字。只是告訴他邀請函有了,週五晚上就可以去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