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愣住了,凡苓一直做投資,商場摸爬滾打的經驗遠遠比我多,有她做主心骨我自然踏實。只是她的眼光一直很大,這種小公司很少涉足。我看著凡苓:“你這是在幫我?”
“是啊,我不幫你誰幫你?”凡苓看我笑著,“有我的股份在,鄧予浩母公司的決策也得受受咱們的牽制,要不你這老總當的,幹著活還做不了主。遇到大事,我也能幫你拿個主意。免得你的子公司被母公司抽乾了血。”
我的心一緊,眼眶就潮了,我和凡苓的情誼是很深,但是我沒有想到這種大事也能幫我扛一頭。
“好了好了。”凡苓握著我的手,“傻丫頭,我沒那麼偉大,我也想找專案投資,沒大的,小的也不錯。這點錢對我不算什麼,而且我相信你的公司會做好的。”
“為什麼?”我看著凡苓有些困惑,老鄧都嫌燙手的山芋凡苓怎麼會覺得前景樂觀?
凡苓輕輕撫著我手上的戒指,語氣有些動容:“這個公司最大的盈利點不就是拿絲之恆的高階代理嗎?鄧予浩沒信心,我有,我不信他不管你。”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吧,鄧予浩理性,凡苓感性。與其說在賭新公司的盈利,不如說在賭我在趙以敬心裡的位置。
“不過我的投資不會超過鄧予浩,你明白吧?”凡苓唇角揚起。我點點頭,她出資如果超過了老鄧,新公司便不再是老鄧的子公司,抽血抽不著,老鄧該不幹了。
凡苓看著我的戒指眼圈紅紅的,我的心狠狠扯了一下,轉看向肖彬,他的眸中全是無奈的疼痛。我們三人各懷心思,默默的接著吃飯。
飯後,看著肖彬和凡苓的目光又糾纏在一處,我的心微微疼著,還是識趣的先告辭了。
那晚我在樓下自己來回轉悠了很久,不想回家,只想自己好好想想。不接,也許真的像肖彬說的,有一天會被老鄧擠走,但是接,我真的有那個能力嗎?
明月皎皎,流光清照,心情也隨著朗月漸漸的清亮了些,如果公司以後真的能運轉好,女兒的生活有了保障,商場上歷練後的我,即使不能與趙以敬比肩而立,是不是也能離他近一點,不會像現在看著他手足無措?
想著後面這個情形,我的血脈有點沸騰起來,忍不住給趙以敬打了個電話,那邊難得的很安靜,他沉沉的聲音在夜空裡帶著我的心一揪:“清揚,什麼事?”
“沒事,問問你做什麼。”滿心的掛懷,不好意思說句思念。
“剛到家,準備休息。你呢?”他的聲音平平。
“我也是。”頓了頓,我問著,“以敬,如果我有個冒險的行動,你支援嗎?”
電話那頭的他怔了一下,很快的說著:“什麼冒險的事?”
“工作上的,你別管,就說支援不支援。”平時總是他問我,這次換我問問他。
他聽到“工作”二字似乎舒了口氣,輕笑著:“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真的?”我的聲音都激動的有點顫。
“自然。還有我在。你怕什麼?”他的聲音像一堵厚重的牆,擋在了我的背後,忽然覺得肖彬一晚上的分析,竟抵不過他這麼輕輕一句話讓我踏實。有他在,我是不是真的能放心靠一靠?我再次賭了可以。
“謝謝你,以敬。”望著頭頂的冰輪明月,我終於下了決心。
第二天一早,我便去找老鄧,說了我的決定。老鄧對我這麼快就想好有點意外:“真定了?定了我這就去聯絡江蘇的公司。”
“定了。”我笑笑,看著老鄧,竟有幾分陌生,究竟是社會把他刻畫的世故,還是他變的涼薄。
江蘇的公司正式被老鄧接盤,改名為何夕分銷股份有限公司,成為了河西的子公司。我在河西的乾股,老鄧找了專業的會計事務所清算後,將那部分資金直接注入了何夕,老鄧和凡苓都注資後,剩下的靠貸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