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胡說什麼,偶爾碰到,我們說說女兒的情況。”顧鈞皺著眉頭,看著來來往往駐足看著我們的人,臉上幾分不耐。
沒想到蔣荻聽到這話像被刺了似的更急的跳腳:“女兒?我告訴你,就算我生不出來,你也休想把小妖精弄進我家裡。我上次就告訴你,不行!這念頭你動都別動。”
我聽出了門道,任我再好的性子,也終於按捺不住,對著蔣荻冷聲道:“請你說話尊重點,你們的家務事請不要對著我講,我的女兒,你們也休想打任何主意。”說著轉身就走。真是出門沒看黃曆,這麼倒黴的事都能趕上。
被蔣荻這麼叫喚了幾句,身邊已經圍了幾個看熱鬧的,還有兩個估計是報道展會的記者,拿著專業的大相機也在看著,顧鈞眼看影響不好,使勁抓著蔣荻往絲路的展位上走著。蔣荻緊咬著嘴唇沒有說話跟著走去。
我好容易舒口氣,傳來“啪啪”兩聲很響亮的掌聲。姚清蓮拍著手迎面走了過來:“精彩,宋總,你真是走到哪裡都是故事。”說著看了看旁邊的記者,笑著說道:“對了,小於,你上次不就要做宋總的專訪嗎,喏,那就是宋總的前夫,絲路的乘龍快婿。他們的故事,都很勵志。”姚清蓮今天穿了一套紫色的職業裝,很有點絲之恆董事的風度。而且也不愧是絲之恆的董事了,氣派也越來越大,身後就是趙以敬、趙信儉、趙茵,依然落落大方將譏諷的戲碼演的不動聲色。
這下驚爆了一眾記者的眼球,來回的拍著,這下蔣荻不願意了,衝到顧鈞前面擋著:“拍什麼拍,有什麼拍的?”說著憤憤看著姚清蓮冷笑道:“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有意思?現在是你看她不順眼吧?你被她搶了少***位子扯我們做什麼?”
姚清蓮也許太急著讓我難堪了,卻忽略了蔣荻不是我一樣的悶嘴葫蘆,而是和她一樣的伶牙俐齒。忽然我想起了一個詞,當悍婦遇到悍婦。講的就是眼前的情景吧。但蔣荻的爆料顯然更引起了大家的興趣,因為婚約解除的爆炸新聞昨天才剛公佈。
有人忍不住問著:“原來趙家董事解除婚約是有人插足啊?”“就那個嗎?”也許是我面對這種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旁邊又站著趙以敬,我的心雖然很沉,但是沒有很恐慌,該來的,都會來。
姚清蓮的臉變得青綠,嘴微微張了張,並沒有說話,當著這麼多媒體,好強的清蓮是不會承認她被我搶了未婚夫的,那是對她的恥辱。我挺了挺脊背,以沉默回應著所有的質疑。轉身向外面走去。
當這個世界混亂的人群在各種混亂揣測你的時候,沉默,是保持自己尊嚴的有力途徑。
只是面前的那條路,似乎長了點,從我的位置到這個展區的出口,也不過幾十米,竟然覺得長的望不到頭,我不知道自己這副強裝的優雅能保持到幾時。忽然,趙以敬從展區的臺上走了下來,溫聲喊了我一句:“清揚。”
我停住腳步,扭頭看著他,他很從容的走到我身邊,沉聲對我說著:“跟我走。”那一瞬間,整個世界的質疑,又算什麼?
他就那麼和我並肩而立的走在一起,向展區後面的工作間走去,有個記者問著:“趙董,這位是你的下一個未婚妻嗎?”
趙以敬抬頭看了他一眼,穩穩的回答著:“如果她願意,她會是我的妻子。”說著牽起我的手,繼續大步走去。再有人問任何問題,譬如什麼時候舉行婚禮,為什麼會解除上個婚約等等,趙以敬沒有再回答。
那條路,是我這輩子走的最短卻最蕩氣迴腸的一段。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有一個這樣的男人,可以這麼毫不顧忌的,豁出去帶著我走。超越了他能承受的壓力,他能擔負的輿論,他能給予的未來。
到了後面的工作間,有一個絲之恆專屬的小會議室,趙以敬對我淡淡笑道:“先在這呆一會。等一會我找人送你出去。”我點點頭。
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已經被用力推開,趙信儉、趙茵和姚清蓮走了進來,趙信儉看著趙以敬說道:“以敬,你怎麼越來越糊塗,如果你這麼不顧及公司的形象,我會申請召開股東大會,重新按照股權,分佈各個股東的職責。”
好一個重新分佈,這個理由找的好。趙信儉看來是自信自己增加了姚清蓮那10%的股份後,是第一大股東的穩固地位,才會如此的著急想盡快洗牌,自己上馬,剛好找了剛才的理由,倒是見風使舵的快。
“哦?按股權重新分佈?”趙以敬狹長的眸子眯起,定聲道:“好啊。我同意。定個日期,明天下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