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戛然而止,我的心突了一下,忍不住問著:“第三條,是成悅錦嗎?”
肖彬頓了一下,說著:“預計是的。成悅錦申請地標成功才能投產,這條生產線才是大頭。之前的兩條都是給這個鋪路呢。”肖彬猶豫了一下,說著:“清揚,對以敬,你要理解,成悅錦是他們幾輩人的希望,現在又正在研發根據現代工藝改良的成悅錦,不看到成悅錦上線,他不甘心的。”
“我和他,不需要什麼理解不理解了。”我嘆了口氣,“既然人家手裡拿著傳世的信物,我又沒有,自然是沒那個緣分。”
“你又較勁,那錦是錦,感情是感情,怎麼能是一回事。”肖彬的聲音幾分無奈,“對了,趙信儒的夫人去世了,你知道嗎?”
“去世?”我的心顫了一下,“什麼時候的事?”
“前幾天吧。喪事從簡。”肖彬嘆道,“老太太也不容易,無兒無女,和趙信儒老先生相扶相持了一輩子,沒少遭罪。”
“怎麼沒兒女呢?那老先生怎麼辦?”我聽的有些揪心。
“老先生現在整個倒下了,躺在床上整天拿著老太太的照片看。聽說老太太原來和趙家也是有淵源的,和老先生感情很好。現在趙董公司整個沒法管了,都是以敬在處理,還有人時不時的使絆子。”肖彬忽然轉道,“半天都是我在說,你到底找我什麼事?”
“我沒什麼事,就是和你說凡苓給我來郵件了,說她很好。其它的資訊沒透露。”我回過神來,說了主題。
肖彬沉默了半晌,只說了一句:“那就好。”我也不知怎麼安慰他,又隨口應了幾句掛了電話。
我的情緒被肖彬說的有些傷懷,不禁開啟頁瀏覽著絲之恆的相關資訊,卻沒搜到和趙信儒夫人去世的資訊,看來的確是很低調。卻在無意瀏覽間,發現了有一條相關的報道,大致是講趙信儒夫人去世後,其名下代管的股權不知將花落誰家。報道稱,據絲之恆有關人士透露,趙信儒夫人名下有公司10%的股權,趙信儒夫人在世時,只是代為保管,並不參與公司的管理和決策,如今趙夫人去世,這10%股權的去向將成為大家關注的事。
我琢磨著這個詞,“代管”,那是代誰保管?不禁啞然失笑,趙家的股權還真是夠煩夠亂。
悠悠晃晃了幾天,我還是沒有想得清楚,夜裡看著身邊熟睡的女兒,心裡百般滋味。女兒一天天大了,真的不知道怎樣的生活,才能讓她健康快樂。正在糾結著,忽然手機震動了,我看了下,是趙以敬的電話,已經夜裡十一點了,也許是有急事,我忙拿了手機走到外間客廳去接。
“清揚,”趙以敬的聲音疲憊而倦怠,“沒有休息吧?還好嗎?”
“很好。”我抑制著心裡撲通撲通的跳,猶豫了半天還是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很累,節哀。”
他頓了一下,澀澀的聲音有了許暖意:“你都知道了?”
“嗯。”我應著,“你找我有事嗎?”
電話那頭很久沒有聲音,我還以為是訊號不好斷了線,忙拿著手機跑到廚房開啟窗戶四處找訊號,“喂,是沒訊號嗎?”
“不是。”他沉聲應著,突然,他像下定決心似的說著,“清揚,我最近又要宣佈婚期,但是,只是宣佈婚期,不是真的結婚。這次我不想讓你從別人嘴裡聽到,歪曲了我的本意。這麼做自然是有用意的,現在是關鍵時期,必須如此,你要理解我。十月底之前,會有結果。”
沉默寡言的他難得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我的腦子空了,半晌才遊離的回了一句:“那你就宣佈吧。”說完掛了電話,心裡沉甸甸的,這就是有錢人的婚姻,隨時都是一場作秀或者一場陰謀,還一個戲碼重複上演,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