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讓我的心猛地一顫:“推遲?為什麼?”
媽媽的聲音幾分不確定:“聽說新郎生病住院了。我也是路上遇到清蓮和她媽,匆匆和我說了一句。通知酒席延期。這事弄的。清蓮也是,不知道什麼事那麼重要非得回來,丈夫都病了也不在旁邊照顧著。”頓了一下問著我,“揚揚,你帶暖暖回來吧,媽都兩年沒見你了。”
我的頭轟的一聲,支應著媽媽:“好,好,我過兩天就回去。”腦子卻一片空白,心好像被摘了似的痛的有些麻麻,他病了?病的嚴重嗎?我忽然有種不顧一切飛奔到他身邊的衝動。
夏醫生看到我的臉色大變,關切的問著我:“沒事吧?”女兒在一邊糯糯的說著:“媽媽,叔叔,要吃——”說著指著旁邊一個賣元宵的攤子,那攤子正在現煮元宵賣,旁邊圍了好多人在等,煮出來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吃著,格外有氣氛。夏醫生已經抱著暖暖向攤子邊走去。我醒過了神,是啊,他如今和我還有關係嗎?既然放手,我是不是該什麼都不去想。人家只是推遲,又不是不結婚。我跟著夏醫生的步子走了過去。
公園裡還有一些其它的遊戲專案,女兒也嚷著要去,夏醫生滿臉笑意的帶著暖暖去坐滑梯,投球,我心不在焉的在外面等著,只在女兒偶爾扭頭尋找我身影的時候,衝他們揮揮手。我旁邊一個在排隊的媽媽抱著女兒同我搭著話:“你可省心啊,孩子喜歡跟爸爸,我家這個,幹什麼都要我陪著,真是個小祖宗。”
我愣了一下,再看著夏醫生帶著暖暖的身影,心裡格外不是滋味。按理說,夏醫生是個不錯的選擇。很多人都對我說過,再婚的女人,與其說是給自己找個好丈夫,不如說給孩子找個好爸爸,一個肯對你孩子好的男人千萬不要錯過,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這一點。可是為什麼我的心裡,此刻心煩意亂的沒有一絲安寧,仍然在牽掛著那個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而且這種牽掛竟然撕心揪肺?
我終於還是等不及,看著夏醫生帶著暖暖在裡面玩的開心,我走到一旁給肖彬去了個電話,劈頭蓋臉就直接問道:“趙以敬是不是生病了?什麼病?嚴重嗎?在哪兒住院呢?”
肖彬淺淺的笑了:“你一下問我這麼多問題我該回答哪個。是病了,心臟有點問題,開會的時候突然暈倒了。在南京人民醫院住著,沒什麼大礙。”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和趙以敬近距離的接觸,是那個追著顧鈞的雨夜,他的那句“心臟有點難受”。我的心慌亂的不得了。
“你在哪兒呢?”我問著,如果他也在南京,讓他陪著我一起看看趙以敬應該不唐突吧。
“南京啊。你怎麼關心起我了?”肖彬電話那邊有些吵,“南京正好有筆生意要談,順帶來看看他。”
“那你明天還在南京嗎?我也想過去。”我的後半句說的有些沒底氣。當初毅然決然的分開,如今只聽到人家的一點風吹草動就又忍不住撲了上去,我都替自己害臊。
“哈哈哈,”肖彬笑得爽朗,“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好惦記我。明天本來要回去的,既然你來,我等著你。”說著掛了電話。
我舒了口氣,看著帶暖暖出來的夏醫生,忙迎了上去。
第二天夏醫生也要返回南京培訓,我把暖暖交給張帆家裡,如今暖暖在那裡倒成了寶貝,老兩口追著哄她玩。我同夏醫生一起坐上了回南京的大巴。小鎮離南京並不遠,不到3個小時,就已經到了南京。
“你要去哪兒?”下車後夏醫生問著我。
“去人民醫院看個朋友。”我答著,“你呢?”
“巧了,我培訓的地方就在人民醫院附近的心理研究所。”夏醫生聳肩笑笑,攔了出租和我一起到了人民醫院。
夏醫生說道:“你先過去,完事給我電話,中午一起吃飯。”
我猶豫著說道:“到時再說。”面對夏醫生越來越明顯而強勁的勢頭,我有種想落荒而逃的感覺。
夏醫生淡淡笑笑沒再說話,轉身向旁邊的心理研究所走過去。我給肖彬打著電話,肖彬說道:“等我一刻鐘,馬上到。”
我在醫院門口的水果店買了個果籃,走進了醫院,在一層大廳等了一會,肖彬到了。快一個月沒見,肖彬有些憔悴,我忍不住問他:“怎麼了?難道你也病了?”
肖彬擺擺手:“沒有。以後再和你聊吧。先去看你想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