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鬨笑起來,趙石南聽的無趣,正要出去,一個瘦猴似的人說著:“想女人想瘋了吧,還女菩薩,上回喝醉了還和我吹牛說他去過北平,摸過趙家少***臉,啊呸,趙家是什麼人家,他能摸過,等他醒來再問,又不承認了”
趙石南聽到這句話,腦子一片空白,瘋了一樣向外追去。跑出賭坊,那丁皮本就是個擅長爬上躥下的,這會功夫早就跑的蹤影不見。
趙石南的拳頭握起,連夜到了鎮江。揚州警察署的人和趙石南不是一路,而原來淮揚鎮守的馬護軍使,在北伐結束後,收編為國民政府某師麾下,如今仍鎮守在淮揚一帶,是省主席的人馬,也和趙石南素來交好。由於是私人原因調軍,打了一個電話後,揚州當地的駐軍派了十幾個精銳便裝在全城進行了搜尋,只用了一天一夜,便在城東一個小酒館,抓到了正喝的爛醉的丁皮。
丁皮是個軟骨頭,還沒用上硬傢伙,早已嚇得屁滾尿流全都交代了。趙石南聽完,只覺得從頭到腳,都像澆了一大盆冷水。原來趙凌泉是為了救杜衡,不會的,不會這麼巧趙石南不想去想,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家。
又是一夜未眠,錦葵一大早起來,如今她已不知道每日這麼辛勞,還有什麼必要?趙石南從不肯看她一眼,二太太做的有名無份,難道自己辛辛苦苦只為了每天陪個老太婆?她不甘心,卻也無法,杜衡走了有茯苓,那好啊,鬥完杜衡就鬥茯苓吧。總有都鬥倒的那一天。
錦葵換了件湖藍色的衣裙,把頭髮綰了起來,一回身怔了一下,趙石南一身青衫正立在她門口,只是有些鬍子拉碴的憔悴。臉龐依然是刀鋒筆立般的堅毅俊朗。
錦葵有些失神,心加速的跳著,這是趙石南第一回主動來她的房裡,難道上天真的聽到她的祈禱,準備給她一個圓滿的結局嗎?錦葵看著趙石南,柔聲吐了一句:“少爺。”
趙石南步子緩緩的向她走來,一步,兩步,每步都像踏在錦葵的心上,少爺在笑,錦葵的心幾乎要跳出來,趙石南走到了她面前,忽然一個巴掌狠狠扇了過去,直打的錦葵向後跌去,摔在了地上。
“錦葵?哈哈,”趙石南大笑起來,笑了許久,走到錦葵身邊,掐起她的下巴,冷笑道:“你配這個名字嗎?你只配叫小魚!”
錦葵不知道趙石南為什麼發瘋,但趙石南眼裡的瘋狂狠辣讓她害怕,她有些哆嗦著問道:“少爺,你在說什麼?”
趙石南勾唇笑了笑:“這名字是衡兒給你起的吧?你為什麼那麼對她?僱了丁皮?下了迷藥?給她栽贓?你還想做什麼?嗯?”趙石南手裡用了勁,幾乎要把錦葵的下巴掐碎。
錦葵慌張的說著:“少爺不要聽旁人瞎說,沒有的事。”
趙石南眼睛閉上,沉聲道:“丁皮如今在警察署的大牢蹲著。他身上,還留著你給他畫的圖。”
那圖是丁皮常拿來敲詐錦葵用的,錦葵知道事情敗露,心裡慌張,卻一滴眼淚都不流出來。
“想做二太太?想榮華富貴?”趙石南冷冷笑了兩聲,把手鬆開,聲音好像從天邊傳來一樣冰冷遼遠,“我會讓你明白作惡的代價。”說著轉身要走。
錦葵一把把趙石南的腿抱住,她不知道趙石南知道了哪件事,但看他的神情,是知道了什麼。錦葵祈求的看著趙石南:“少爺,我不是要榮華富貴,我只是心裡有了少爺,我控制不了自己。”
趙石南用力一腳把錦葵踢開,冷冷說著:“無恥。”趙石南的力氣很大,一腳踹著錦葵的肋下,踢得錦葵撞到了櫃子上,錦葵只覺得一口甜腥湧了上來,抬手抹了抹,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