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地址選好後,老鄧那邊的貸款也差不多了,辦公裝置運進來,老鄧又有熟悉的繅絲廠,自然不愁供貨渠道,新公司已經大體籌備完畢。老鄧的名字一如既往起的俗俗,“喜樂”“多美”“嘉欣”,每當他說一個,陸峰都忍不住笑噴一個:“嘉欣,怎麼不叫柏芝,哈哈哈。”
老鄧懊惱指著我:“清揚你說。”
我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名,忽然想起浙江小鎮的那個夜晚,那家小店裡的“今夕何夕,見此良人。”良人被註冊了,我猶豫著說:“何夕怎麼樣?”
老鄧一拍大腿:“好。就這個。”等到營業執照辦下來,我才傻了眼,上面明晃晃的寫著:“河西”,也罷,河西走廊,絲綢之路,搭著二里地的邊,也能勉強解釋解釋。
夏醫生幫了這麼大的忙,我不感謝一番實在說不過去。老鄧想約著夏醫生一起吃個飯,他推辭了:“我只是順手,不要弄的太複雜。”夏醫生的不拘一格,也不會願意和老鄧這樣的商人往來。
老鄧說不行就送點東西表示一下,想到夏醫生那天聊起他去中東的經歷,我讓老鄧託人從國外帶了套中東沙漠郵票的小全張。準備送給夏醫生。送禮物是件有講究的事,有時貼心比貴重更容易讓人接受,尤其對夏醫生這種並不在乎錢財的人。
給夏醫生打了電話,約了週三晚上6點一起吃飯,地點就在新公司的附近。
卻在週三的中午,接到了趙以敬的電話:“晚上有空嗎?”
我有些抱歉的回著他:“今晚約了人,要不明天?”
他沒有再說什麼掛了電話。
晚上見到夏醫生,把禮品遞給了他:“送你的,不管怎樣,謝謝你總要的。”
他也不客氣,直接開啟:“我看看,太貴重了可不要。”卻在看到小全張的一刻,微微發怔,手指摩挲著塑封的郵票,抬眸看著我:“你挑的?”
“我和老鄧,紀念紀念你的青蔥歲月。”我開著玩笑。
他也隨即笑得神采飛揚。把郵票冊子合上。小心翼翼的放回了盒子裡。比方才輕手輕腳了許多。
一邊吃飯,一邊又閒聊著,我向他仔細的詢問了像暖暖這樣的該怎麼語言誘導,說些什麼禁忌什麼,他也耐心的同我講著,一直到十點多,我才大致有個概念,有的還記在了隨身帶的記事本上,準備有時間實踐一番。
吃過飯夏醫生把我送到了樓下,他也下了車,微風吹來,身旁合歡樹飄下來幾瓣,他抬手幫我撣了下來,我自己也伸手去扒拉。他看向我的神情,有著清風朗月般的明亮:“謝謝你的禮物。”我衝他燦爛的笑笑揮手告別。
目送著他的車離去,我心裡有些慚愧,其實禮物與禮品還是不同的,禮物是細心的挑選給在自己心中有分量的人,而這冊郵票,頂多只能算公司回饋他的禮品。
正琢磨著打算上樓,身後響起了冰冷的聲音:“終於回來了?”
我扭頭一看,趙以敬正向我走來,不遠處停著他的車,我沒看到。我有些驚訝:“你在這等我?”
他冷冷掃了我一眼,目光陰陰沒有吭聲,我被他看得幾分心虛:“怎麼了?”
“那個男人是那個醫生?”他看向我的眸子越來越冷,我看他的神色疏離,心裡慌亂,顧不得思索他為什麼會知道夏醫生,只是無端害怕他會再次給我個離去的背影,忙解釋著:“暖暖的療程快結束了,我問問他後續輔助治療的事,還有點別的事情也要感謝他幫忙”選址的事沒有細說,我的語氣又急又快。
趙以敬忽然用力攬著我往他的車裡走去,我想掙扎卻掙不脫:“你要做什麼?”
他臉色鐵青,沒有答話,把我塞進車裡風馳電掣的駛回他的家裡,四合院的沉鬱每次都讓我喘息不上,這次也依然是,進了門頭暈腦脹,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吻已經粗暴的襲上了我的脖頸,啄的生疼,我痛的想叫,又被他封上嘴唇,我從來不知道,那麼美好的一件事可以那麼生硬疼痛的完成,他幾乎要把我撕碎了一樣用力進入,我在他身下想叫都叫不出來。疼痛中,我的腦子裡又出現著幻境,穿著青衫的他目光絕望狠辣,狠狠用馬鞭一下一下抽著我:“既然敢偷人,今天就成全你們,送你們一程。”
而那疼痛,好像真真落在了我身上,我幾乎要痙攣。直到最後,他像用力的發洩完一樣從我身上下去,我看著屋頂一片空虛,想哭卻又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