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醒來,夏醫生好笑的看著我:“累成這樣?”
我不好意思的揉著眼睛:“最近到處跑,太累了。”轉身看看,外面都已經天黑了。牆上的掛鐘顯示是7點。
“一起吃飯吧。”夏醫生提議著,“我晚上也沒地方開火呢。”
我自然不好拒絕。夏醫生開車到了幾條街外的一個餐廳,笑著說:“可別在醫院門口吃飯,又貴又難吃。”
夏醫生的率真把我和他瞬間拉近,我聽了掩嘴笑道:“我以為只有我們病人受不了,原來你們醫生也受不了。”
夏醫生選的餐廳雖不奢華,但飯菜做得很地道。還有適合暖暖吃的小甜點布丁。暖暖吃的開心:“媽媽,好吃。”
我也隨著開心起來,看向夏醫生深深笑著:“多謝你找的好地方。”
夏醫生爽朗的笑著:“喜歡吃以後咱們經常來。別的不敢說,北京吃的地兒我還知道的不少。”轉而說著:“暖暖現在狀況好了許多,這個月底做完最後一個療程,就可以停止干預方案了。後續你在家裡慢慢誘導她,這是個慢功夫,照目前的情況,完全恢復最多隻需要半年。”
我的心終於放到了肚子裡,感激的看著他:“太好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
“這就是我的工作,謝什麼。有什麼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別客氣才好。”夏醫生看著我笑意盈盈。
隨意閒聊著,才知道夏醫生年紀不大,經歷蠻有意思。大學的時候很神奇,雖然是學醫的,但是很有商業頭腦,和幾個同學合夥在學校附近開了家咖啡店,誰沒有課就輪流看店,大學生情侶來來往往,他們幾個大學畢業的時候還每人賺了小几萬塊。
用這些錢,夏醫生去自己喜歡的地方旅行了一圈。“是旅行,不是旅遊。”夏醫生看著我強調著,“旅行和旅遊的區別,就是前者是自己找罪受。那時候年輕,玩瘋了,看了個老電影,阿拉伯的勞倫斯,就想去沙漠,還妄想著橫穿撒哈拉。”
我實在沒繃住,哈哈大笑起來。夏醫生也跟著大笑:“那通路走的太艱難了,有次差點和大夥失去聯絡就了。”
“哪次?”我聽起了興趣。
“有次去了阿聯酋,在首都阿布扎比東南,有個沙漠小城利瓦,一眼望不到邊的無人沙漠。和大家失散了以後就一個人啃著中東包等救援,那個時候,心真空,從那以後,就忽然不想旅行了。回來繼續讀書出國,安分的工作。”夏醫生說到後來,語氣些微低沉。
我淺淺笑著:“人不痴狂枉少年嘛。年輕的時候,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才不辜負青春。”
夏醫生看著我眸子一亮:“你總結的很到位。”夏醫生的風格很特別,也許家庭條件也不差,身上有種魏晉名士般的不拘落拓。
閒聊甚歡,夏醫生問起我最近忙什麼那麼累,我告訴他自己在幫一個朋友做公司。
“很好。”夏醫生看向我滿是欣賞,“清揚,你看著柔弱,其實是個很有韌性、也能扛事的人。”
我被他誇的有些不好意思,隨口問著:“八字還沒一撇呢,對了,你知不知道哪裡有房子出租,能當公司的?兩三間辦公,有個庫房就行。”
“我幫你打聽打聽。應該不難。”夏醫生應著。
我並沒有將夏醫生的承諾當真,畢竟我同他交情尚淺。但是我忽略了醫生人脈的寬廣,三天後,我意外的接到了他的電話,告訴我他一個患者家屬在北京一家事業單位,有房子出租,因為是公家的房子,還能撿個漏,房租能享受優惠價。我開心的差點蹦起來。
拽上老鄧一起去看,簡直是出乎意料的驚喜,位於北三環邊上的一個單位,有些老舊,出租的辦公樓和庫房在獨立的院子裡,交通自不必說,關鍵是房租每個月只有2萬,三間寬大的辦公室外帶一個大庫房,幾乎像白給一樣了。
老鄧樂的合不攏嘴,一個勁說著:“好,好,清揚你真有辦法。”
那個單位負責聯絡我們的辦事人員也很客氣,老鄧一次和人家簽了三年的合同,對方也答應了。後來才知道他們領導的孩子,是被夏醫生治好的,所以我們才能得這個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