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經理這才從剛才震驚的狀態回過神來,尷尬的笑著:“失敬失敬,沒看出來是嫂子。”又和趙以敬客套了幾句,忙著上車走了。
陸峰的車開過來,看到我和趙以敬一起,也愣了一下:“宋姐,那我先走了?”
我衝他揮揮手,轉看著趙以敬勾唇笑道:“你怎麼來的這麼巧?”
“不巧,從你們下來我就看著了。”趙以敬說著攬著我向車上走去,聲音還是清冷,“這幾年了,這傢伙的色心還是不改。”說到後面有些憤憤。
我輕笑了出來:“還不是被你嚇回去了。人家還沒來得及動手。”
趙以敬哼了一聲:“他動一個試試。”說著一腳油門踩得車開的輕輕颯颯。
“你今天見我做什麼?”我好奇的問著他。
他悶了半天,蹦出倆個字:“想見。”車順著城東直接開回了絲之恆。我沒有吭聲,只是順從的跟隨著他,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從電梯上到了最頂層,又往上走了半層,穿過一個緊急通道,上了樓頂的天台。那一瞬間,我呆住了。
開闊的平臺,樓下是流光溢彩的北京城,街道,立交橋,附近的高樓,川流不息的車流,織成了一條條經緯縱橫的燈光的綵帶,這麼看下去,非常像一幅流動的雲錦。
月落星繁,難得的秋高氣爽季節,星星彷彿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我的心完全被釋放,被震撼。趙以敬走到平臺一端,挨著欄杆,負手而立。微風輕拂著他,我在他身邊,頗有點詩中“相共憑欄看月生。”的味道。
他臨風而立,看著遠處的燈火,神情有著勢在必得的躊躇滿志。這樣意氣風發的他,我很少見,我略微思索了一下,看著他問道:“是不是今天把那個專案正式簽了?”
他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意外,隨即淡淡笑了:“是。你怎麼知道?”
“看的出來,你很開心。”我抿唇笑著。雖然知道他的專案定了,但並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只是看著他的反應,猜著是今天。否則不會有這個閒情逸致帶著我上樓頂,想來是他的事業登上了一個高峰,才有俯瞰的**。
趙以敬看著我的神情怔了一下,旋即把我攬進了懷裡,下巴抵在了我的頭頂廝摩:“清揚,有你很好。”
一陣清甜從我的心底泛起,我默默唸著,有你也很好。那種似曾相識的熟悉,那種鋪天蓋地的情感,都讓我從心底迷醉。
在他懷裡沉寂了許久,我問著他:“那個專案是不是很重要?”
“重要。”他答得堅毅,“憑藉這個專案,我要讓絲之恆走成我的理念。”頓了頓問道,“你支援我嗎?”
我愣了一下,我的支援與否,會起什麼作用,想了想,我答著:“如果是你的信念,就算艱辛,我也支援。”趙以敬把我揉的更緊。
那晚我隨他回了他的家,不再有任何雜念的投入進了他的驚濤駭浪中。這份情感走到現在,不管有多艱澀,我也想走出那個未來。
週末約著肖彬打球,答應報答他吃飯打球唱歌一條龍,只是沒想到孟凡苓也來了。想來是肖彬叫的,自從認識了孟凡苓,我們打球就是三人組。只是上次我看到她包裡的“seet”系列絲巾,刻意沒有喊她,卻被肖彬破了功。
既來之則安之,三人輪流打了陣球,吃過飯,訂了動物園那邊的錢櫃。錢櫃對我來時是個奢侈品,對肖彬他們可就成了親民。肖彬笑著:“都成宋總了,還把節省節約的風格發揮的這麼極致。”
“知足吧你,你們那些會所我可消費不起,我這花的是私房錢。”我打趣著。孟凡苓只在一邊嗤嗤的笑著,別有興致的看著我和肖彬一來二去。
看著肖彬的揮灑自如和孟凡苓的大方爽利,我幾乎以為我錯解了他們的情分。
我們三個中間,我的唱功就不提了,主動的去端茶倒水,孟凡苓大學的時候聽她唱過,還算婉轉動聽,肖彬的我從沒聽過。
孟凡苓唱了幾首之後,我又去端自助的點心,等我回來的時候,透過門上窄窄的玻璃,我看到了孟凡苓和肖彬正在對唱,飄出來的聲音是首老歌《萍聚》,那兩人的眼神,早已膠著在了一起。
“別管以後將如何結束,至少我們曾經相知過,不必費心的彼此約束,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只要我們曾經擁有過,對你我來講已經足夠。人的一生有許多回憶。只願你的追憶有個我。”我愣在了門口,只要擁有過就足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