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很多人都認識,一味中藥,你要用?”
他彷彿不相信似的緊緊盯著我,盯了許久,確認我的確是肺腑之言,有些失望的把目光收了回來。
“是個人?”我好奇的問著。
趙以敬笑笑:“快一百年的故事,不提這些了。”轉而繼續推著我,聲音柔情肆意,“要不要高一點?”
“嗯。”我抿唇笑開。他的力氣稍微大了一些,卻依然在他能護著的範圍。我蕩的安心。
遠處不知哪裡傳來一陣綿長的笛音。歌管樓亭聲細細,鞦韆院落夜沉沉,不知道說的是不是這個味道。我只覺得心隨著秋夜殘月蕩的很遠,很醉。
第二天一早起來,我把早點做好端到桌上,同趙以敬一起吃了頓美美的早餐。他開車送我到公司,臨別時忽然說了句:“晚上記得回家。”
回家?他指的應該是他那裡,我心裡蕩了一下,臉色泛紅:“那是你的家。”
“我想要你在。”他捏了捏我的手,從兜裡拿出一把鑰匙給我,“和你一起,不習慣一個人了。”
我心裡甜的發緊,眉眼彎彎的走下了車。兜裡的那把鑰匙,彷彿開啟了一絲蜜糖的源泉。
剛到了公司,老鄧看著我說道:“來了?老穆那個單子你不用跟了。”
我心裡一驚,昨晚得罪那位穆經理是鐵定的,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反應:“他不想合作了?”
“沒有啊。他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說同意簽單,後續可以讓小陸去跟就行。”老鄧看著我讚賞道,“老穆可是個滾刀肉,沒想到你一頓飯就把他拿下了。真沒看出來你現在公關能力這麼強。”
我有些詫異,出於禮貌,還是給穆經理回了個電話,感謝他支援。穆經理在電話那頭十分客氣:“大水衝了龍王廟,早不知道這層關係,多有得罪啊。以後可得仰仗你了。”
我方才明白,我不過是狐假虎威,他真正畏懼的是我背後的趙以敬。我掛了電話有些失神,來來回回間,不知道已經沾了他多少的光。
下午的時候,老鄧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他辦公室,遞給我一個訂單:“絲路那邊的,你幫著跟一下。”
“絲路?”我有些猶豫,對於絲路我素來也沒有什麼好印象。
“我知道你有些為難,但是最近我想聯絡聯絡做外貿的事,你也知道,做生絲這行,內銷遠遠比不上外貿的利潤。我正和外貿公司談著,看他們能做哪些代理。剩下那幾個新人,我也不放心,絲路這筆單子還是不小的。”老鄧說的誠懇。
我猶豫了下,只好點頭,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或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筆5噸生絲的單子還是不小,我問著老鄧:“沒問題吧?絲路素來玩陰的,會不會又有什麼謀劃?”
“合同看仔細了,如果能拿回來,就拿回來咱們一起研究一下。不管他玩什麼陰的,咱們不見兔子不撒鷹,不籤合同咱就不補倉,一種套路他不會玩兩次的。”老鄧躊躇滿志,“放心去做,有我撐著。”
我的心這才踏實些。承接下單子走出去,卻聽到新來的兩個女孩子正在嘰嘰咕咕煲湯做飯。女人聽到這種話題總是不由自主的豎著耳朵,只聽得她們說著“玉米”“排骨”之類。
我實在忍不住,重重咳了一聲,一個女孩子看到我忙斂了神色,埋頭幹活。我湊過去問著:“那個玉米排骨湯,怎麼做的?”
她使勁憋著笑,給我慢慢講著。我認真記了下去。
一下班忙迫不及待的跑到附近的菜市場買了新鮮的食材趕回家按著她們說的方法,先把排骨煲好湯,快出鍋的時候加了玉米,自己嚐了嚐,味道還是蠻新鮮的。
等到八點多,我已經飢腸轆轆了,他才回來,看到桌上的飯菜,滿眼的溫和:“今天拒了他們的應酬看來很值。”
我心裡美滋滋的給他盛了碗湯笑道:“快嚐嚐,這可是我跌了顏面討來的秘方。”
他一愣,聽我講完過程後也眉眼展開:“沒個樣子。”握著我的手深看道:“清揚,以後一直住在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