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強笑笑:“有一點,不礙事的。”說完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手扶額緊緊靠著牆角。迷糊中,感覺夏醫生不知和暖暖說了什麼,又是畫圖又是拿著道具比畫,只聽得暖暖難得的幾聲“咯咯”笑。我心裡像被化開了一般軟軟。女兒的笑原來這麼動聽,我的唇際輕輕泛開。
不知過了多久,大約是夏醫生讓她休息一下,她蹭到我身邊粘著,繞著我的手指,忽然張口:“媽媽,抱抱。”我愣了一下,這樣的話她很久沒說了,我幾分激動,起身去抱她,卻猛地一陣眩暈,就向前栽了過去。混亂中我極力向後撐著,生怕壓壞了女兒,卻被一雙手穩穩的扶住。
我出了一層薄汗,不好意思的看著夏醫生:“對不起,我沒撐住。”
夏醫生抓著我的手沒鬆開,白皙的臉上一絲訝異:“這麼燙?宋小姐,你該去看醫生。”
“我沒事。就是有些發燒。”我勉強說道。
“發燒這事可大可小,不注意會出大麻煩。”夏醫生說著鬆開了我,“病成這個樣子,怎麼不讓孩子爸爸來呢,或者改個時間也行。”
我的心一慟,沒有吭聲,只低下頭咬了咬嘴唇。
夏醫生覺出尷尬,輕輕咳了一聲:“對不起,我不太清楚你的家庭狀況,如果有說的冒昧的,還要見諒。”
我定了定神,看著他道:“沒關係,我和暖暖的爸爸,離婚了。”說著看向女兒有些失神,“她最近狀況好了很多,對我來說,她哪怕能好一點,我都願意不計代價陪著她來。”
夏醫生怔了一下,眼裡一絲動容:“下次你不方便,可以再約時間,平時下班也行。”說著把白大褂脫了下來:“先去看病吧。我這裡往出走2個衚衕就有家綜合醫院。”夏醫生這裡是專做心理精神方面治療的醫院。
“我自己去就好了。”我極力抑制著頭暈說著。
“我帶你過去吧,你帶著孩子怎麼能行?也不遠,幾步路。後面也沒病人了。”夏醫生說著,牽起暖暖走了出去。我只好跟著出去。
去了那家醫院掛了發熱門診,也沒什麼大事,只是發燒。開了點滴很快的紮上了。女兒好奇的過來扒拉我的手,夏醫生輕輕把她抱開:“我們到外面玩一會,別打擾媽媽,好嗎?”
暖暖似懂非懂,跟著夏醫生出去了。我暈暈沉沉的坐在椅子上打著點滴,很快又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夏醫生帶著暖暖已經回來了,不知道在和她說著什麼,小丫頭還聽得蠻認真。點滴也快完了,忙叫了護士拔針。
夏醫生開車把我和暖暖送回家,家裡是老小區沒電梯,他又抱著暖暖送上四樓的家裡。
“進來喝杯茶吧,都到門口了。”我開啟門。夏醫生也沒虛客氣,進來坐了一會,喝了杯茶,叮囑我記得吃藥,便告辭了。
李姐收拾著茶杯問著:“清揚,是你的朋友呀?”李姐比我年長十幾歲,熟悉了之後稱呼也不拘泥了。
“暖暖的醫生。”我回答著,轉身去了臥室繼續倒頭睡覺。
這次發燒後勁還挺大,本來以為打了點滴再吃上點消炎藥應該沒什麼事了,但直到週一,還是軟軟趴趴的沒有力氣。只好和肖彬打電話請了三天假。中間夏醫生又來了一次,上次去他那裡糊里糊塗的把自己的絲巾落下了,他送了過來又帶了些水果,李姐看到夏醫生拿來我的絲巾愣了一下,但是也沒說什麼收了進去。
我有些過意不去:“太麻煩你了,夏醫生。”
“沒事,我下了班也閒的無聊,就當遛彎了。”他隨口應著,又和我聊了聊暖暖的情況,之前制定的干預方案很有效,再進行幾個療程,就可以不用繼續了。我心裡又是一陣輕鬆。
到了第三天狀況還是不太好,身上無力疼痛不減,正打算給肖彬再打電話續兩天假直接到週末,肖彬的電話倒先來了:“清揚,休息的怎麼樣了?”我剛客氣了句:“還行。”肖彬馬上接著道:“還行就好,下午來公司一趟,趙總對咱們那個專案報告終於開口了,有些問題需要你過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