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的抬頭看了一眼和自己有一小段距離的男人,溫涼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究竟是什麼神情。
只見男人轉身,從床頭櫃上的錢包裡,抽出一沓現金,然後遞給她:“走吧。”
他是在施捨她?還是在嘲笑她?溫涼已經分不清楚了。
只聽得男人冷豔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輕輕響起:“別忘了你是法學院的高材生,下次再遇見,別把你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照這劇情下去,她是不是該自己手裡的錢狠狠地砸在男人的臉上,然後理直氣壯像是堅韌不拔的窮女主一樣,高傲的揚起頭顱對著他說:別以為你有錢就了不起了,你以為你有錢就可以踐踏別人的尊嚴嗎?
而事實卻是,有錢的確了不起,至少有錢,可以救溫莎的命。
她默默地,淡然的,將那一疊人民幣,規整的摺好,放進了自己的揹包裡,然後很平靜的將揹包裡的避孕套全都倒了出來,臉上洋溢著公式化的微笑:“這是您買的東西,謝謝您闊綽的打賞,後會無期。”
說完,溫涼深深的對著祁夜鞠了一躬。
後會無期?
男人嘴角帶著一抹邪肆的笑,望著女人的後背,像是施捨的語氣,說:“找個體面點的工作吧!實在不行,我給你介紹介紹?一個狼狽的女人換不來男人的憐憫和目光,只會讓我覺得,你離開了我,過得很不好。”
溫涼臉上噙著冷笑,照他這麼說,說得好像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過得有多好似的。日子不是向來都水深火熱的嗎?
溫涼頓住腳步,回頭,笑靨如花的看著男人,像是戴著完美的面具:“其實我過得挺好的,不用頂著豪門媳婦的身份學習三從四德,也不用隨時操著花瓶準備怒砸小三。”
說完,也不顧身後男人那佇立在原地的身影,而是高冷的轉身。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才突然頓住腳步,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面帶微笑的看著身後的男人:“哦,對了!祁先生,我是狼狽了些,不過我就算狼狽,丟的也不是您的臉,就不勞您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