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我點頭,老白狐調整了一下呼吸,忽然就咆哮著問了句,“老夫的丹爐呢?!”
我讓這老頭兒吼了一激靈,扭頭看那丹房,卻見那門簾子被扯下來就扔在地上,而那屋裡空蕩蕩的,那個熱乎乎的大鐵爐已經不見了。
順帶著,連躺在涼榻上的胡悅也不見了。
“臥槽!”我心頭一顫,猛地起身,就要追出去,卻被老白狐一把拽住了。
“別追了,”白老一個頭兩個大的摔坐到椅子上,說,“你在這兒都睡了三天了,那小雜種早就跑沒影兒了。”
“三天?”我驚了一跳,摸摸自個兒這肚子,是挺餓的。
不過,我特麼就吃了一口大蘿蔔,我就睡了三天,這大蘿蔔是催眠藥啊?
我拿著桌上那已經有些乾巴發蔫兒的大蘿蔔,問白老。
白老卻說,這叫酒卜,我睡三天就能叫醒已經很不錯了,有些酒量不好的,多吃兩口,能睡到死。
我是徹底無言以對了,心說這都什麼破玩意兒,扔了那蘿蔔,就要去找獨眼,丹爐不丹爐的我倒不在意,可他把胡悅帶走做什麼?
老白狐卻說那獨眼居無定所,要是誠心躲著我,我找也是找不到的。
我忽然想起那獨眼說是來討丹藥的,就問白老,獨眼會不會再次回來討要丹藥。
結果,不提這事兒還好,一說這個,老白狐淚兒叭嚓的撩眼皮瞅了我兩下,說不會回來了,因為他那些煉好的丹藥都被獨眼給拿走了,一顆都沒留下。
他……他不怕吃死啊?
我抽了抽嘴角,忽然覺得不對勁兒,這丹爐一人多高,又是個鐵傢伙,獨眼說拿走就拿走了?
就算他是個半妖,這也不大可能吧?
更何況還要帶著小白狐和胡悅,這獨眼又不是三頭六臂,力大無窮的主兒。
聽我念叨這些,老白狐卻只是嘆氣,似乎還在心疼他那丹爐。
我問他胡三爺怎麼樣了。
老白狐搖了搖頭,示意我已經沒事了,看這老頭兒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那丹爐也確實是我沒給他看好,只得說會想辦法給他找回來,讓他彆著急。
老白狐沒吱聲,看上去還是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似乎是覺得沒戲了。
我又安撫了白老幾句,見他緩過些,便早早的告辭了,說是去給他找那丹爐。
白老沒留我,把我帶到結界的出口,就讓我走了。
離開結界,我就回到了之前那片松樹林,不遠處還有三天前我和獨眼架過得篝火灰。
看雪地上的腳印,獨眼確實是早就離開了,而且這腳印不深,看上去也不像是搬著什麼重物的樣子。
我一路順著他那腳印找過去,卻見他是順著蓬壺川往回走,直接從入口那邊出去的,而且這一路上都挺安穩的,一隻雪狐都沒遇到。
我探查了個大概,便回狐狸洞了,想讓胡三爺跟我一起去找獨眼。
可到這洞口的時候,那黑漆漆的通道里卻是走出了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