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著刀子,心裡緊張,卻還是強作鎮定的抓進時間,撕開了溫亦儒的衣襟,咬咬牙,便將那短刺扎進屍體的胸口,將溫亦儒那尚且溫熱的心臟挖了出來。
捧著這顆溫熱的心臟,我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溫亦儒就這麼死了,在這個無人問津的小山洞裡,除了我,甚至沒人知道他是為了什麼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包括靈魂。
人啊,有時候真的很渺小,有時候卻又很偉岸。
我將溫亦儒的屍體放平,起身將那顆溫熱的心臟放到了血池中的那陣圖之上。
這陣圖是紙質的,被溫亦儒鋪在血池裡,早就被鮮血浸透了,可那鎮圖上的咒文卻加深成了一種黑褐色,我將溫亦儒的心臟放上去之後,頓時變感覺有什麼東西從溫亦儒的屍體上脫離,撲入了血池之中。
不是陰氣,也不是陽氣,更不是魂魄,非要說的話,可能是命吧?
鋪在血池上的陣圖被那顆溫熱的心臟一壓,猛地就沉了下去,同時那血池之中竟然又咕嚕嚕的冒起了氣泡。
大個兒的氣泡冒出池面,崩碎,那血腥子,濺的四處都是,我趕忙往後躲了一些,這才留意到,被溫亦儒拋到血池之中的日本女人,竟然沒有漂上來。
這血池應該只有半人多深,就算那屍體密度大,下去一時上不來,那女人身上的衣襬總不能也沉了底兒。
我心裡奇怪,正要伸手進去摸摸,卻見這血池裡血水的水位忽然急速下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就見了底兒。
那日本女人的屍體不見了,就連溫亦儒鋪在血池裡的陣圖,和我放進去的那顆心臟,都沒了。
我這腦袋皮子是一陣發麻,咬破舌尖又看了看,這不是障眼法,那血池裡的東西,確實是沒了。
之前在鄧老闆的酒樓,那小棺材裡的血水,也是這樣消失的,這他娘難道真有看不見摸不著的出入口?
我伸手在那血池裡是好一通摸索,可最後也還是啥都沒摸出來。
也不知溫亦儒的詛咒有沒有管用,這要是沒管用,像鄧老闆那種被下了血咒的人,可都要死了。
我在血池這轉悠了一會兒,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只得搬了溫亦儒的屍體,在山洞子裡找了個鐵鍁,把人埋到了洞外的密林之中,堆了個老大的墳頭子。
可我卻沒敢留溫亦儒的名字,溫白剛找到溫亦儒,就讓他以為,溫亦儒還活著吧……
不過,這溫亦儒身上,還有很多事兒沒有弄清楚,比如他這身陰陽本事是從哪兒來的?還有那些日本的陰陽師,為什麼會茅山的術法?
另外這日本女人的屍體到底去哪兒了也是個問題,溫亦儒為了平息這血咒的事件,把命都搭上了,他可不能白死。
我埋了溫亦儒之後,又回那山洞轉了一圈兒,主要是想看看那高階後邊兒的書房裡有沒有什麼線索。
可這書房明顯是被收拾過的,除了之前被我收起來的那張牙兒山內部的地形圖,是半點兒有用的東西都沒有了。
我翻找一遍,無果,便在這山洞裡放了把火,在濃煙中出了山洞,這才往林子外去。
走到外邊兒那個葫蘆口的時候,卻見那林子邊兒上站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