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溫亦儒‘已死’的訊息,自然也是姜山為了保全溫亦儒的名聲,就連牙兒山死掉的那些人命,小舅也都一肩扛了下來,所以才有了後來小舅帶兵逃匿,被我爺爺執行了死刑的事兒。
我把那日本女人抱上了祭臺,溫亦儒便輕手輕腳的接了過去,繼續著他那話茬兒,說,“杏子是血咒的母體,她若是死了,我們這些被下過血咒的人,都會跟著陪葬。”
溫亦儒坐在血池邊,把這個身形嬌小的女人摟在懷裡,露出個無可救藥的笑,繼續說,“不過,沒事,我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不鹹不淡的說著,溫亦儒看向了我,雖然我從他那話裡沒有聽出惡意,可不知為何,還是被他這眼神盯得一陣發毛。
“……什麼辦法?”我提著個心,問了句。
“逆咒,這世上的任何一種巫術都潛藏著反噬的危險,”溫亦儒將懷裡那日本女人扶起了一些,伸手捧著她的臉,低聲說,“用我的命,來換那些人的命,是值得的。”
我聽他這話鋒不對,頓時心頭一緊,問他,“你想幹什麼?”
這時,溫亦儒懷裡的日本女人卻是悠悠轉醒了過來,睜眼看到溫亦儒剛毅的臉龐,面色一喜,便喊了聲,“法師……”
可不等她繼續說下去,溫亦儒那隻捧在她臉上的手,卻是下滑,很是溫柔的捏住了這日本女人的下顎,然後毫無預兆的用力一掰。
‘咔吧’一聲脆響。
那日本女人的聲音是徹底消失了。
溫亦儒起身,便將伊藤杏子扔進了身後的血池,隨即抽出身上的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劃了道口子,將大量的鮮血滴在血池裡,口中唸唸有詞,像是在唸咒。
語畢,溫亦儒又從衣襟之中抽出了一張早就畫好的陣圖,這陣圖以白紙為底,用鮮血畫滿了複雜的咒文。
抖開那陣圖,溫亦儒將這圖紙鋪在了血池之中,然後轉頭把手裡的匕首遞到了我面前。
“這種活兒,本該姜山來做的,可他不在,只能勞煩你代他動手了。”溫亦儒見我沒有接過匕首,愣是把我的手拽過去,將那帶著血槽的軍用短刺塞到了我的手裡。
繼而說,“不要有心理負擔,我不是什麼好人,也和你不熟,更不是讓你殺我,我會自己死掉的,但你得把我的心臟剖出來,放到這血池的陣圖之中。”
“挖心?”我那被迫握住刀子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溫亦儒卻是沒再廢話,轉身面相那血池,便盤膝坐在了地上,雙目微閉,又開始唸唸有詞的唸咒,不過他念的似乎是日本那些陰陽師的咒語,所以我是一句都沒聽懂。
但我能看出,這是個以性命獻祭的咒術,無論是怎樣的詛咒,過程中被獻祭的活物是無法進入輪迴的。
說白了,咒術中的溫亦儒就是一個祭品,他會與那詛咒同在,永遠滯留在那詛咒之中。
這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溫亦儒真的會死掉的,我正要阻攔他幹這事兒,那坐在地上的溫亦儒卻是忽然消聲了。
我伸出去拉他肩膀的手,也瞬間停在了半空中,僵持片刻,再抹上他肩膀的時候,輕輕一搖,溫亦儒便栽倒過去,腦袋差點兒磕在了血池上。
我把人扶住,趕緊探了些鼻息,已經沒氣兒了,脈搏也沒了。
孃的,這他娘有我啥事兒?為啥這倒黴事兒最後落在了我身上,溫亦儒是溫白的親哥,我要是挖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