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完,他又說,“這道觀都關門兒了,你他娘還去幹啥?”
我還是跟他說,找人,讓他帶我過去瞅瞅。
這會兒我連那羅阿繡是不是真的還活著都不知道,至少得先確定這個道觀和羅阿繡到底是咋回事兒。
李千五還是不願意去,說去也是白跑一趟,但最後也沒擰過我,還是騎著摩托把我帶到了這清心觀的山腳下。
再往裡就是上山的石階路了。
李千五還是嘟囔我會白跑一趟,乾脆就沒跟我上山。
我順著那老長的石階走了一半兒,怕被人看到,就鑽進旁邊兒的林子,從這林子裡摸到了這道觀附近。
這個清心觀已經很破舊了,但建築規模卻不小,那三米多高的青磚牆圈出了老大一片兒地,一直連到了後邊兒的山壁上。
正門是一對兒硃紅的大木門,門上高懸‘清心觀’的掛匾,瞅著倒也氣派,只是此刻這門縫緊閉,似乎真是沒開門的樣子。
我在這道觀門外躲了小半個下午,是連一個香客都沒看到,那院門也一直關著,沒聽道觀裡有啥動靜兒。
我就琢磨著,這道觀不小,我要是找個犄角旮旯的翻牆進去也不一定就會被人發現。
不過,就算是被發現了,也沒啥可怕的,這道觀又不是土匪窩子,抓住一兩個翻牆的賊,還能打死不成?
心裡盤算好了這事兒,我就圍著這道觀的青磚牆轉了半圈兒,最後找了個好下手的地兒,就爬上了挨著院牆的老樹。
這會兒天已經徹底黑了,那道觀裡也是一點兒燈火都沒有,看上去好像真是沒人。
可不等我跳上那青磚牆,這烏漆嘛黑的道觀裡,突然就響起了沉悶的鐘聲,這聲音像是從挨著山壁那後院兒傳來的。
未過三聲,道觀裡的前殿後殿,就都亮起了燈火,隨即是殿門大開,一些道姑從殿裡走了出來。
瞅這道觀院兒裡光溜的,也沒個藏身的地兒,我趕緊蹲蹲身子,偎在這大樹上就沒動。
殿裡走出來那些道姑盡數身著藏藍道袍,髮鬢高挽,頭戴木簪,毫無喧譁,並且井然有序的分成兩排,點燃了院兒裡燈柱。
然後整齊的站在這兩側,面相了院子中央。
那院中央是一隻方口石鼎,裡面都是灰撲撲的香灰,還有些燒剩的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