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著緋紅的鵝蛋臉,偏於瘦的一方面,所以面頰並不軟綿綿的圓,也有輪廓,眉眼有點劍眉星目的意思,鼻樑高而直,和她輪廓清晰的面孔很相配,和她窄窄的身條也很相配。
雷一鳴的目光劃過她烏黑的短髮,劃過她柔軟的嘴唇,劃過她端正的肩膀與薄薄的腰身。最後,他忽然問她:“你今年多大了?”
滿山紅迎著他的目光,似笑非笑的:“十九啦!”
雷一鳴也微微的一笑:“你打扮成小子的模樣,瞧著更小了,像個半大的孩子。”
“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雷一鳴扭頭咳嗽了一聲,然後轉向了她,微微的有點喘:“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的年輕。如果有誰能把我變回你這個歲數,那無論他開出什麼條件來,我都願意接受。”
“你還沒有那麼老吧?”
雷一鳴聽了這話,倒是向她湊了湊,正色問道:“是麼?”
滿山紅不以為然的一聳肩膀:“聽你剛才那句話,我還以為你已經七老八十了。”
雷一鳴向後靠了回去,額頭上亮晶晶的,是不知何時滲出了一層虛汗:“我比你大二十歲,你十九,我三十九。我當初想過,要在三十九歲這年,做一次四十整壽。現在看這個局勢,兵荒馬亂的,一刻太平都沒有,怕是做不成了。”
說完這話,他從枕頭底下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同時依然是有些喘。伸手掀開了身上的薄毯子,他坐直
了身體向下伸腿:“我在這屋子裡透不過氣,得出去走走。”
滿山紅回頭看了看窗戶,見那半垂的窗簾正隨了輕風緩緩的飄,這屋子要是還不透氣的話,那就只好睡到野地裡去了。這時雷一鳴已經趿拉著拖鞋站了起來,起身之後他定了定神,然後並沒有出門去,而是直奔了窗戶。將窗扇徹底的推了開,他探身向外,連著做了幾個深呼吸。
滿山紅走到了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思索了片刻,然後抬手一拍他的屁股:“哎,你在天津的時候,怎麼不敢見我啊?有張嘉田在那兒,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雷一鳴回頭看看她,沒說話,繼續探身向外,吹那涼風。而滿山紅看他裝聾作啞,就在他那屁股肉多的地方掐了一把:“問你話呢!別裝傻啊!”
雷一鳴疼得一扭:“別鬧。”
“我來就是為了鬧你的,不鬧我來幹嘛?”
雷一鳴扶著窗臺直起了身:“掐也白掐,我和你鬧不動了。”
滿山紅向他下腹彈了一指頭:“不行了?”
雷一鳴笑了一聲,轉身走向了大床:“不行了。”
然後他在床邊坐了下來,問道:“說說吧,嘉田到底讓你找我幹什麼。”
滿山紅跟到他面前,揹著手笑道:“告訴你也成,可你今晚兒得請我吃頓好的。”
“你是客人,我當然要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