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幾個字卻像是一擊重拳擊在了傅珩的心上。
他的瞳孔縮了一下，緊接著心也縮了一下。
隨即他從床上站起身來，走到楚瓷面前，蹲下身子，剛想說話，卻看見她額頭上的傷，不僅淤青了還開始流血了。
他眸色沉了沉，語氣不自覺軟了下來：“你額頭受傷了。”
楚瓷看著他，神色未變，依舊是冰涼的神態：“我受夠了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這樣的日子我是真的不想過下去了。”
傅珩看著她冷靜的有些過分的臉，心裡突然有些慌亂，他伸出手想要把她拉起來，但是楚瓷一把將他的手推開：“別碰我。”
她朝著傅珩冷笑：“你讓我很難受很痛苦你知道嗎？”
她說她受夠了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說他讓她很痛苦很難受。
傅珩一瞬間的喉嚨有些堵，發不出聲音，沉靜了好半晌，他像是笑著問道：“跟我在一起讓你很痛苦？”
“是啊！”楚瓷毫不猶豫回道：“痛苦難受而且煎熬，每一天都是。”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的眼睛裡面已經沒有眼淚了，只剩下厭惡絕望和冰冷。
她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慢慢笑了：“每天對著你假意歡笑，想著要討好你，還要陪你上床，我連出來賣都不如，人家不想接客還可以不接，我不想還必須滿足你。”
唇邊的笑意愈發諷刺，楚瓷也不知道自己說話可以這麼刻毒，像是將多年積攢在心裡的惡毒一股腦釋放了出來。
最後的最後，傅珩的耳朵裡面就只剩下噁心兩個字了。
他單膝跪在地上，目光凝視著楚瓷，薄唇微微開合：“你剛才說得都是真的？”
心口像是被拳頭重重地敲擊著，說不出的沉悶的痛，他咬著牙齒：“跟我在一起這麼久，你就沒有感到一點快樂？”
“沒有，你看到的都是假的。”
楚瓷的語速很快，語氣也很決絕。
傅珩閉了閉眼睛，握在身側的拳頭有些顫抖，臉上的神色異常可怖，雙眸猩紅帶著嗜血的恨意：“所以，你也沒愛過我？”
“沒有，一點沒有。”
一滴溫熱的眼淚低落在她的手背，她抬手去抹，卻意外摸到了一手血。
與預想中的雷霆大怒不同，傅珩倒是表情沉靜了下來。
沉默了許久，他忽然笑了：“楚瓷，你真可以啊！”
隨後他站起身，背對著楚瓷，抬手便將床頭櫃擺著的青花瓷檯燈揮了出去。
“啪”的一聲，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地面上頓時多了一層碎片。
但是與他的怒意相比，他的聲音倒是格外平靜，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疲倦：“滾吧！”
傅大總裁讓自己滾了，楚瓷哪有不滾的道理。